我盯着那层厚厚的鱼皮一筹莫展。

申屠的力气很大,我不怀疑他能不能捅穿这层厚皮。

但他的武器太短。

树根捅穿的伤口把这条鱼的皮肉翻了出来,那层鱼皮加上内里的鱼肉,足足有我手掌立起来那么厚。

我记得申屠的匕首也不过就是这么长,就算他能捅穿它的皮肉,恐怕也难以为继。

我不知道那把武器落到了哪里,如果就在附近的话,希望申屠能够重新找到它,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余裕去寻找它……

我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脑袋,忍不住思考起其他的方法。

我开始思考申屠为什么不把它们引走。但鼻端萦绕着的这股子腥气让我明白,这些东西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引走。

刚才挂在下面的时候,有腥臭的液体滴在我的额头上,想来那应该是这条鱼的血……我记得娃娃鱼这种东西是会吃同类的。

有这么一个吸引源在这里,恐怕轻易引不走这些东西。

我又想,他为什么不直接带着我这把钥匙突破这些东西的包围圈呢?没必要和这些难缠的家伙继续纠缠吧?

这个办法似乎可行,可仔细想了想,我又泄了气。申屠的目的是水中棺,而不仅仅是避开这些东西。

这里距离水中棺应该已经不远,我想打开水中棺的过程应该也算不上容易。如果放任这么一群东西留在左近,在关键时刻造成干扰,想来不是什么好选择……

这么一想,申屠现在的作为才是最佳的选择。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我的担心无济于事,我的思考百无一用。

我没办法成为申屠的助力,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一把可以轻松捅穿这层厚皮的神兵利器。焦躁了一会儿以后,我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眼下的处境等同于一把被束之高阁层层保护起来的钥匙……

这个念头和我眼下的处境如此贴切,以至于我陡然生出了一种想要把它记录下来的冲动。可当我的手习惯性的伸进裤兜,然后寂寞的从另一个破洞里探出来之后,我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

我恐怕没机会再做我的写手啦,再好的句子再妙的灵感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处?

这种悲赡情绪来得突然,几乎一瞬间便击垮了我的泪腺,梦想破灭的失落感夹杂着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席卷了我的脑海,我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恹恹的情绪。

我情知道不能长久的保持这种情绪,只做一时的发泄尚可,一直悲观下去,只会让我的大脑变得越来越迟钝。

我需要找些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的视线正落在那两个伤口上面,于是这便成了我转移注意力的最佳选择。

我发现了一些细节。

先前四下张望的时候,映入我眼眶里的那些树根差不多每一根都是挺直立着的,像是我曾看到过的榕树气生根一样。

绝大多数的树根都是直挺挺的,就算偶有弯曲也远没有我眼前这一根这么夸张。

它为什么会弯的这么夸张?

我在脑子里推演了一下,答案便呼之欲出了?这一根树根恐怕是先刺中这条鱼的,然后生长过程中它承受不住这份重量,便弯曲了下来。

弯曲下去的时候,这条鱼正挡在另一条树根生长的方向上,所以才会有两条树根都捅在它身体里的这种事情。

这么一推演,我对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有了一些直观的印象。虽然还是难以接受这种突兀的变化,但至少,现有的这些证据已经足以证明这些树根确实是在极短时间之内生长出来的。

可惜了这条娃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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