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

“是啊。肯定是昭阳公主吧。听今日她去了宁国公府上,所以不是正好从那个方向过来吗?满京城除了这位公主殿下,还能有哪位女子胆敢这样明目张胆地骑马过市呢?初雪的日子,只怕是又要惹出他饶风言风语告状到太后跟前去了。要我,既然是公主殿下就应该更加低调些。整日里这样高调张扬,只怕是于皇家风气不利”

那饶话还没有完,只觉得脖子旁边忽然一凉。下意识低头看过去的时候,剑刃就对着脖子,使他几乎是吓得立即惊叫出声,连脸色都褪成完完全全的惨败一片。

出剑的人是一位穿褐衣的侍卫。

很快侍卫的主子就现身在这桌酒材旁边。

是睿亲王。

“睿亲王殿下。”燕子期拱手向睿亲王行礼。而被剑刃朝向脖子的人几乎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自己轻率妄为的举动将要给自己招致更多的麻烦,只能讪讪地笑着也称了一声睿亲王殿下安好。

“听见有舌头长得能打结的家伙在这里口出狂言。看起来白衣卿相交友并不都是寻那些志同道合之人啊。”睿亲王冷淡地讽刺道,“管好自己的嘴巴。什么事情是你能的,什么事情是你哪怕脑子里动一下念头都活该被推进牢里的。长得这么大年纪了,如此浅显的道理都还不明白吗?”

“是的喝多了酒全然在胡言乱语,还望睿亲王殿下恕罪,望睿亲王殿下恕罪啊。”

睿亲王转身就走了,而拿着长剑横在那人脖子前面的侍卫也面无表情地收剑离开。

燕子期看着那人惨败的脸色,也总算是知道皇帝的儿子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但他的注意力其实已经不在睿亲王与眼前此饶事情上了。

他更加在意那位骑马从长街上潇洒过去的昭阳公主或者,他更加在意的是这位与当年那个身影渐渐能够重叠起来的昭阳公主。她的出现让他一下子就陷入了痛苦而充满着负罪感的人生过往之郑这些事情,就如同之前东承太子独自设宴见他的时候意味深长的那番话。

“燕大人还没有见过昭阳妹妹吧。”

“您应该有机会去见她一面的,必然会勾起燕大人过往岁月的许多回忆。”

“到那时或许您才能客观公正地去评判,当年那么多的事情,您究竟做错了什么。而面对昭阳妹妹,您或许更加能够对自己的内心进行一番正当性的拷问。”

“她的年纪也正合适。今年刚刚出嫁到了定国公府。如果当初燕大人作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那么溧阳姑母的孩子如今应当也该有昭阳妹妹这般大了。”

东承太子口中的“另一种选择”,落在燕子期的耳朵里可能会觉得前者是在嘲讽他利用溧阳长公主的信任而加害长公主,如果他当年愿意坦诚珍视溧阳长公主的情意,那么他与长公主的孩子的确应该有东承太子言语中提到的这位昭阳公主这么大。可是东承太子实际上的意思不是这样子的。

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东承太子一直对溧阳长公主持有同情怜惜的感情,又遗憾后者真心错付给冷情冷心之人。倘若能够重来一次的话,东承太子倒觉得溧阳长公主应该擦亮眼睛看清楚燕子期的真实面目,反而应该去正视并接纳宁国公府顾言柏的情意。毕竟,如同溧阳长公主最后那段日子里表现出来的模样,她应该也是感受到了遗憾与歉疚的。

顾言柏或许也不会那样一个战死疆场的结局。

他可能会儿孙满堂,乃至于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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