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谢过昭阳殿下宽容恩德。”

“不必。”

马车在他的面前又缓缓驶动起来。

顾辛注视着渐渐远去的马车背影,知道自己这下是可以回家去交差了。

但愿长姐这次能够真的安稳下来,不再受苦受难了。

昭阳回府后也没有真的拿捏姿态,故意要摆着架子晾着宁国公府顾家的人,耍着他们玩儿。

她打算还是尽快去见顾老夫人。后者那里可能会给她提供什么合适的途径去见顾平沅。到底他们还是一家人,顾平沅再如何不愿意见这些亲近的人,总归家中老祖母的面子从孝道上言,肯定还是要给的。

她与萧阜屿知会过此事,同时从他那里拿到了由谢怀年转交的物件,那也不是什么起眼的东西,只是一只看起来有些许年份的造型古朴陈旧的玉质佩饰。昭阳这样子自幼在禁宫中长大的孩子,什么样的贵重玉器没有见过,只那么随便一眼就知道这枚玉佩的质地并不好,甚至可以只是寻常的玉料而已。

“谢怀年手底下有一群专替他搜罗消息的人,这些人身边最是不差银钱周转。倘若按照最糟糕的想法去设想,裴度如果真的被判处流放,而裴顾氏又铁了心要追随他而去的话,身上带太多的现银票子反而惹眼,恐怕一路上几多不太平,等真的到了判处流放的地界上时恐怕就被敲得不剩下多少了。这样一枚玉佩,看起来并不十分贵重,裴顾氏留在身边也不会有什么惹眼的。只要是谢怀年手底下的人见到这枚玉佩上面的图样,就会想到方法与裴顾氏取得联系。”

萧阜屿真的是半点儿隐瞒的意思都没有,这种原本是极其机密的事情,就这样直截帘地对昭阳明了。而后者此时也陷在担忧顾平沅的情绪里,还未有工夫分辨出萧阜屿的坦诚。

萧阜屿看昭阳有些忧心忡忡,便又解释道:“你不必担心。这些人最是懂得如何藏匿形迹、掩人耳目,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只让裴顾氏放宽心即可。另外,如果裴度是被判处监禁,不到流放的地步,那么也好办。到时候又是另外一种解决的法子,总归要比起用这枚玉佩更加方便。那就另了,等裴度的判决敕令下来之后可以再议论。如今你是最好尽快把这枚玉佩转交给裴顾氏,越早去办,就越不容易被他人发现端倪。”

昭阳也觉得萧阜屿得对。

她原本打算这次去顾家的时候就把这枚玉佩带着身边,只是深思熟虑之后觉得顾家也并非全然可以托付相信,所以只收起来,并未真的按照原本所想的那样拿去顾家,而是打算再等待合适的时机转交给顾平沅。

“反正总是要见到沅姐姐一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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