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若抬起头来,手指东方,“我见他往那边去了。”

不料自己这一仰头,露出姣好面容,被其中一汉子看了去,他见兮若孤身一人,色心陡起,忍不住色眯眯道,“小娘子,你一个人,这是要往那里去呀?”

兮若见他满面色相,暗叫不好,就答道,“我爹爹是这的猎户,今日在山里捕了只老虎,他抬不动,让我赶紧送马去驮来。这天快黑了,爹爹等久了怕是要出来寻我,我得赶快去,就不打搅几位了。”

说着她便跨上马,而那贼人全不把兮若的话放在眼里,一把拦下要上马的她,还伸过手想一摸兮若光滑脸颊,被她避开。

那贼人淫笑道,“小娘子,跟着你爹打什么猎呀,多辛苦的是不是?你不如从了我,我管你穿金戴银,衣食无忧。”

说着又伸出那双咸猪手,想把兮若强掳上马。

兮若险险避开,厉声道,“你们什么人?!光天化日竟行这强抢民女的勾当,小心我爹爹知道把你们送入大牢!”

那人哈哈大笑,拿她的话当个笑话儿一般,又要伸手抓来。

玉兮若此时心思百转千回,这群人胆大包天,她提到官府反而惹得贼人更加得意,官道上肯定有人在为他们撑腰。也不知那公子得罪的是个什么人!自己本只是帮他避一避,却不想也身陷囵圄。

她功夫是会一些,但寡不敌从,这么多大汉子,打是打不过的。为今之计,只能智取,把他们引入阵中,或许她和那公子还能逃出去。

兮若这样一番思量,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正准备行动时,为首的管事却对那汉子呵斥道,“刘三,别胡闹!正事要紧,这事要办成了,管你多少姑娘没有呢。还不赶紧上路!”

那叫刘三的才悻悻收了手,骑上马,一伙人往东去也。

玉兮若此时方将悬着的心放下,确定那伙人走得远了,才动手拆了阵法,揭去枯枝落叶,让男子上来。

男子早在底下听得他们言语,最后关头他都准备好大战一场了,那贼人却走了,不由得也暗自庆幸。

兮若摊开手掌对文安道,“公子,事已办成,是不是该你兑现承诺了?”

苏文安拿出银两递与她,见她素手仟仟,明眸皓齿,面色因紧张而略显酡红,想是被吓着了,也不知刚才那一刻她在想些什么。

又发现自己好像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人家想什么关他啥事。便只道,“辛苦姑娘了。”

“公子若是觉得我辛苦,倒可以再出些银子。”

文安不过一句客气话,不料这姑娘这么厚脸皮。便嘲弄道,“姑娘真是想得太多。”

明明是一句嘲讽的话,搭上他那温文尔雅的笑容,却让兮若只想到如沐春风四个字。她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便低下头,默默在那拆她的阵法。

文安细看之下,倒是觉得这阵法颇为精妙,对付那一群人该是绰绰有余。看向兮若的眼里不由得多了几分赞赏之色,但随即又烟消云散。只说了句“姑娘,就此别过。”

说完跨上马,见兮若不搭理他。就拉长了声调,懒懒补上一句,“哦~姑娘下回扮苦相前,还是先敷点黛粉吧。”然后扬鞭而去。

黛粉?溪若抬头看那一人一骑消失在风里,摸摸自己的脸,那姓苏的是说她太白了吗。不过她生得漂亮倒是真的,这容易招来祸患,以前和舅舅出门没觉得啥,一个人就太危险了,她刚才便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看着自己一身的水蓝襦裙,掂掂手里的银子,兮若决定明日去换身男装。

这一天到得梅子郡,已是黄昏时分。她这些日子一路行来,风餐露宿,就没睡个好觉,且一身脏兮兮的,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所以到得郡里,想着终于可以找个地方好好洗澡,睡个好觉,欢喜极了!连步伐都跟着轻快起来。

可是!她整整走了三条街,问了不下十家客栈,店小二的回答都是“客官,对不住,我们今日客满。”

真不知道这梅花郡的客栈生意咋这么好,找得她都没信心再问下去了。

街上的人渐渐少了,夜晚慢慢的冰凉起来,兮若望着面前富丽堂皇的客栈,一鼓作气跨了进去,立马就有小二迎上来招呼,说道,“客官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这是整个郡剩下的最后一家客栈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房间。

“得嘞!我们这儿客房有一等、二等、三等之别,分别是二两银、一两银和八百钱,请问公子您是住哪一种?”

兮若听了,刚刚还因有空房而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么高的价钱,也难怪这家店没住满了,一般人那住的起啊。不过她好像也没得选择了,只得叫了三等房,吩咐小二把沐浴的水备好。

自己则到大堂,点了些稀饭、馒头,选了个靠窗位置,就着咸菜吃起来。

她一口一口吃着,除了觉得咯牙,也没有什么。偏偏隔壁桌也是刚来的,小二一趟又一趟的给他们上着菜,什么佛跳墙、八宝鸭、醉虾,那味道飘过来,让她觉得吃着馒头味同嚼蜡。

忙告诉自己一定要快快找到西卢王上,满足她一个吃货的口腹之欲。想是这样想,她那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人家那盘醉虾。直到那桌一男人回头凌厉的望了她一眼,颇有警告的意味,她才反应过来,对人家尴尬的笑笑。

那男人恶狠狠打量了她一阵,确定她没有不良目的,才转过头,继续他的美味晚餐。

兮若这才发现那伙人个个身背利刃,浑身戾气,一看就不是好人。特别是那个盯着她的男人,让她非常不爽,但她自知一个人行走江湖,这种事情,还是不理为妙。

吃完了饭,兮若赶紧回到客房将被黛粉抹的黑不溜秋的脸洗白白,舒舒服服沐了个浴。

夜很静,花大价钱睡得床很舒服,有点家里的感觉,也不知道娘亲的毒怎样了?梧桐姑姑医术那么好,应该能照顾好娘亲吧。

兮若在这样的思虑中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听声音好像是从楼上一等房中传出的。

然后迷迷糊糊中,又听到人说什么逃了。兮若疑惑,看天色应该还是大半夜,难不成官兵大半夜的捉逃犯?

正想着,忽见一男子破窗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她床前。兮若只感觉脖子上一冷,一把明晃晃匕首就横在眼前。她见那男子星眸朗目,靡颜腻理,不就是那天遇到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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