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夸我还是刺我呢?”秦溯泱轻斥道。
郑钰宣扶额笑道:“自然是夸奖王妃了,这件事你做的不错。这军中数以万计的人,查起来既费时间,又容易将事情闹大。如今这样一来缩了搜查范围,事情也变得简单了许多。”
“况且曲如沫盯着我手中的兵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这样诱饶机会在面前,她一定很难抵挡住诱惑。”
曲如沫如今两面都很难做决定,一边是蠢蠢欲动的郑钰宣,一边是自己觊觎已久的兵权。在面对不知道郑钰宣什么时候会动手的位置情况下,她很难沉下心去思考着兵权是夺还是不夺。
秦溯泱之所以敢自己私自下这样大的一个赌注,也是因为她清楚郑钰宣手下的军士将领对他有多忠心。他有先帝遗命在身,在北陇人心中,郑钰宣的实力是不容置疑的。从前他还是摄政王的时候便是尽心辅佐幼帝,从未有过逾越。
兵权这个东西,曲如沫可以夺去,但即便有权力在手,北陇军士会不会愿意为她所用又是另一回事了。
先不谈曲如沫是后宫女流,只单凭她是外邦女子的身份,便没有办法号令这些军士为自己做事。
不日后,郑钰宣少了大半军权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北陇。
“他倒还真是对自己下得了狠手。”顾怀听到这件事的风声后这样着。
桃灼敛眸道:“对自己下得了狠手的人才是真的狠角色吧?”
顾怀眯了眯眼,伸手绕过她的后颈,抚上后脑勺,让她直视自己。
“你这是在夸赞他吗?”
他清淡的眼瞳中透露出威胁的信号,桃灼轻笑道:“你哪里听出来我是在夸他了?我只是想起当年觉得有些后怕。”
桃灼时常会想起那年北陇使团来西荣提亲时的场景,自己那时可以是人生中最困顿的时候,她想要逃离那个王宫,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去做。所以哪怕她知道北陇也不一定会比西荣好过,但只要是漂过来的浮木,她都想要去抓住。
若是连搏一搏的勇气都没有,那便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郑钰宣那样的人,凡事都会精心算计,就连来提亲要选哪位王女都是掐算好的。他不提身份尊贵的嫡公主,却偏偏看重当时身份连宫人婢女都不如的自己,不过是抓住了自己不是王女,但秦自铭又不敢揭开这层布。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牢牢地把控住自己。
若是当年没有那场意外,自己真的嫁到了北陇,那又会是怎样暗无日的日子?
若郑钰宣一辈子都没有发现自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她是不是就会是当初秦溯泱那样在生活?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即便是当初那样不堪的境地,也有憧憬会有良人珍惜爱重自己。即便是知道郑钰宣选中自己只有利用,但也希望日后他会有所改变,可以像真正的夫妻一般好好生活。
希望离开西荣后,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
真正起来,秦溯泱是替自己担下了苦楚。想来她一片真情对郑钰宣,也没有做过戕害他饶事,却被他冷落怀疑多年,爱而不得的滋味一定比什么都要难受吧。
顾怀缓缓靠近,温柔地在她额间印下一吻,许久未曾离开。
“都过去了,以后你都有我在身边,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桃灼伸手搂住他的腰,长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我还真的庆幸当年死了一回,否则现在也不知道在王府哪个犄角旮旯里坐冷板凳呢。”
顾怀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哪里有人这样自己的?什么叫庆幸死了一回?
不过,来也确实有几分道理。若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时候,她真的嫁去了北陇,自己也不可能会遇上她,更别提接下来的这些事情了。
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挺不可思议的。
有时候你觉得穷途末路,山穷水尽的时候,却发现纵身一跃竟也会有一番新的地。看似是一条死路,却不成想是柳暗花明的下一个轮回。
总之对于这一切,顾怀还是怀着感恩的心情去看待。
这世间的缘分本就可遇不可求,既然遇上了便要好好抓住捧在手心里了,他可是再也不想体会失去桃灼的那种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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