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严一个字都不想说话了,安静地端起饭碗,一口白米饭还未下咽,就听萧予突然又开口。

“他们曾是前任太子的老师,整天说些什么天地君亲师,多仁义少杀伐,本王让他们来边关参与几场部落征战,一个个就跟乌眼鸡似的,整天上奏除恶务尽,说什么贼寇强梁凶性难驯,必须杀之。”

容严:“……”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所以你看,那些看起来光风霁月的家伙,谁知道心里藏着什么黑暗龌龊的东西?沽名钓誉个个在行,道貌岸然全都擅长,只要稍微触及自身利益,马上原形毕露,丑恶难当。”

萧予颇为不屑,他作恶也做得理直气壮,却不像外面这些人,满嘴里都是些劳什子仁义道德,自己都不一定相信,却还要拿他们来骗别人。

想干点坏事还得提前想一想怎么给自己冠上一个大义忠良的名头,如此便能心安理得,好像自己真的干了什么除魔卫道的大事一样,啧,令人作呕。

容严深深地看他一眼,“自然,这世上像你一样表里如一的人,极少。”

“诶,这就不对了,”萧予突然改口,“本王其实也挺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否则怎会去西晋当奸细?只不过么,”萧予轻笑,语气戏谑,“本王就算阳奉阴违,事后也绝不会矢口否认。”

不想这几个老东西,明明趁着他不在偷吃了军饷,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撒谎。更不像萧昊乾,明明是为了灭杀情敌洗清自己的耻辱,却还要挑一个“大义捐躯”的词儿出来。

容严再次为他的理直气壮感到叹服。世出一奇葩,百年不可遇。但他这一生,从夏语凝、萧昊乾到萧予,居然给遇见了三个人……

莫不是,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容严僵硬地吃饭,眼不见耳不闻,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至饭后,容严正要进入休息,外面的红衣臣子突然走了进来,“太子殿下,京城的消息下官等都已经整理在此,殿下请看。”

他脚步不着痕迹的一顿,还是离开了大堂。

萧予拿着一叠消息但笑不语,淡淡扫了眼容严,漫不经心道:“唷,父王这么快就死了,母后怎么也不给孤送个消息过来。”

容严好似未曾听到,直接消失。

红衣官员迟疑地回答道:“皇后娘娘本想派人告诉您的,但丞相说此事不宜声张,恐怕会造成民心大乱,一切等太子殿下回宫继位再说。”

“等我回宫继位?”萧予气笑了,“丞相这是想学夏橙与啊,可惜……他却忘了,本王同夏橙与之间,接触良多。”

众人默然,脚底生寒。

萧予动了杀机,这丞相最好不要有所动作,否则……怕是要自找死路了。

而此时,西晋边关,同样不平静。

韩古与欧阳齐如将军府,脸色异常沉重,两边铁甲卫兵冷冷注视着他们,正堂之上,禁军副将单膝跪地,额头满是虚汗。

而在他的对面,一位风尘仆仆的老将军威武正盛,目光灼灼,滔天愤怒跃然脸上!

是……临淄王到了!

“韩古!你好大的胆子!还不给本王跪下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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