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杰见形迹已露,实已下不了手。见他跪在自己跟前,更觉不好意思,连忙叫声:

“峰,你出来呀!”

李一峰早已从一旁树影中闪出,他见自己从情同手足的结义二哥,高高大大的,居然跪求大哥打他。心中不出是什么味,又酸又苦又悲又痛又气又恨。真的,自那晚上分开前几秒,他们兄弟俩还嘟哥兄弟的,真的比手足同胞还亲。他们两个之间,根本没有直接的伤害过对方。事实上如果一峰也似不赌这般,思想龌龊肮脏加下流的话,两个人早是臭味两投,不定感情会比以前更好。

这种事例又不是没有,甚至不要太多!

但李一峰不是不赌那类人。

不是李一峰有多么崇高。只不过他从就喜欢看书,而在那个时代,一峰能看到的书,绝对都是爱憎分明,立场坚定方面的。连少年维特之烦恼少女之心之类的都属于禁书,看到的也不过是手抄本。更何况象金瓶梅贪欢报醒世姻缘之类的?

而不赌从看牛,十三四岁开始即懂人事,本身个性倔强偏激,却又从家达处学得一身武艺。而家达因自己的种种原因,又有点放纵了他。

这就导致两人性格上发展的差异,不赌做什么都不顾忌,所以他即便已经跟唐巧巧那样了,照样跟杨素芳谈恋爱。

而一峰虽也比较随便,却心中有底线,有顾忌。

一峰知道,其实他如果早早把自己也怎么怎么喜欢王卓君的话告诉他,相信不赌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也不一定。所以那他会对吴杰大哥,不赌这么做,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也有责任。

但作为兄弟,你会告诉你哥哥,自己喜欢曾经的跟班的老婆吗?

此刻,他见不赌跪在吴杰大哥面前痛哭失声,心中自是不出的难受,哭着道:

“嘟哥!你既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让我和大哥找得好苦!”

不赌心中虽已料到,吴杰大哥既然到了,兄弟峰一定也在。此刻突的见面,真的是羞愧难当,更是放声大哭!

一个七尺男儿,哭来难听之极。但吴杰和一峰却是一样的感到悲牵

正在这时,三个人身边忽然围着许多人来看热闹。

吴杰连忙把不赌一把抓起,一峰上前,无声地紧紧抱住他,不赌回身拥抱,流着泪不出话。

围观的人群忽然往两边一退,让出一条缝来。只见人群外当先走来一人,威严的一声:

“什么人?敢来老朽的场子上来捣乱?”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罗斯壳里大赌场的老板,李秀成嫡孙,李家达之子李济安。

原来,就在吴杰寻衅闹事,不赌出面一个人去会他时,虽不准他人跟去,但手下聪明人多,早有人上报大堂经理。大堂经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必须得向董事长汇报。

澳门不同于内地,对他们来讲,半夜十一点左右,属于最忙碌之机,所以老板肯定在办公室的。

五十三四的李济安,因为身份特殊,虽这个年龄段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但作为蒋总统时代早已过去,第二代也离世日久,所以他的仕途基本上已经没有前途。

前途尽管没有,根基毕竟还在。执政当局对他们这类政客是既怕又忌,采用恩威并施,又拉又防的办法。

李济安与当局政见不同,也就无意进取,就专心经营自己的产业。

他主要是让儿子李和平在澳门打理,他自己两边跑。反正又不想在政界怎样,执政当局只要他不明显地出格,也就放任许多。

这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和儿子李和平在聊。忽有六十六层的大堂经理电话通告秘书,有事见求。济安了解到情况后,连忙带着儿子等赶了上来。

李一峰与李济安八九年前见过,自是马上认出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长者,连忙放开李不赌,上前恭敬地垂手而立,叫声:

“济安太公!”

李济安略一错愕,当即:

“你就是李一峰峰吧?”

“正是!”一峰恭敬地回答。

“这位先生是?你们这是?……”

李一峰连忙拉过吴杰,介绍给他。并笑着:

“济安太公,是这样,我这位大哥有一身好本事,他常听我起,我这嘟哥也有好手段。两个早就想比试比试,因为无缘无故的打不起来,打起来也不痛快,所以我们就……”

李济安知道峰不肯告诉实情,哪有赶到澳门来打一架的?

见不赌双眼似乎哭过,联想起他刚来时,自己多次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从不肯直言相告。前些回台湾的家里,老娘亲特地跟他年老的侄儿和禄,来打听过父亲生前的唯一徒儿李不赌的事。浙江老家的侄儿和寿在找他。

这段日子他因选举事宜,忙而复杂,所以把这事给耽误了。如今选举大事基本已定,他也正想找不赌好好谈谈。现在见峰都赶了过来,知道事态严重。但见峰也不什么,知道事有所忌。于是也当作不知情,就笑着对不赌:

“不赌,你这兄弟大老远的到来,你不热情款待,倒与他的大哥先切磋起武艺来,有这个待客之道的吗?”

不赌到此时才:

“安公,我与这大哥虽早已相互听,却是在几个月前才见了一面,大哥他乔装打扮的,兄弟峰又不露面,看大哥在底下露了一手,心痒难熬,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见峰不真话,知道顾着自己,他自是更不肯坦言。

吴杰已穿上西装,把两摄胡子扯下,重新见过李济安。

李济安见不赌峰和吴杰这三位,个个英俊健美,不由得赞叹不已。

他儿子李和平,已有二十三四,早拉着不赌的手,悄悄的不停地问刚才动手,两人谁胜谁负?

又亲热地拉着一峰,不停地夸峰哥英俊。

一峰尴尬地要他千万千万别叫他峰哥,因为他自己清楚,他已经从不赌身上,揩了一辈的油。听得叫他峰哥,就急忙:

“和平叔,按理我都要叫你公公呢!你不能连降两辈的。”

边边又告诉济安太公,早已经得到和寿公的亲口许诺,只须叫他寿叔,所以他也对和平叫叔了。

一峰面对比自己八九岁的和平,无论如何叫不出与爷爷同辈的称呼。

好在和平真的和气,他甚至连叔字都允许免去,这是李一峰自己都不允许的。

李济安笑着招呼大家去他的办公室坐。

在李济安的办公室,一峰把家里的事简要地对不赌讲了一下,告诉他巧婶的病必须马上去医院检查。

李济安知道不赌肯定犯下事,并不再多什么,马上吩咐不赌即日回去。

不赌忙点头称是。

一峰吴杰见事已基本圆满,自是十分高兴。虽已是深夜,但知道这里还只是开始,因而也兴奋的不想睡。

吴杰已知道李济安的背景,因而好奇地问:

李济安听了,哈哈笑着:“台湾的气跟澳门一样,是没有冬的。你们那儿已很冷了吧?

澳门没有冬。这个谁不知道?吴杰问的哪是这个?

一峰听这个年轻的太公突兀的答出这句话来,立马想起与老同学张建平聊过的话,连忙:

“对呀太公,澳门现在的气,和我们老家三四月份差不多,我们何不再上顶楼,我看那上面有凉亭,我们上那儿去喝茶喝酒,岂不美滋滋的?”

李和平当即好!

于是一行五人,重新去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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