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语收回下巴，吞咽了几下口水，不出别的话来。
“为了救人，坦然的自愿赴死，巫灵，你能做到吗？”
紫苏语也是炼丹师，亦是医师，但是她做不到。
人都是自私的，她能做的，只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自己的族人。
甚至于，为了自己人，也会去伤害别人。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所以对于幻帝的做法，她觉得震撼。
“做不到。”
巫灵坦言。
她做不到。
“到了。”
那一批人走近了一个昏暗的庄子，里面的妇人面色冷寒，仿佛中了冰毒似的。
那个人心地扶起妇人，将血一点点喂进去。
但巫灵和紫苏语却瞳孔骤缩，大喊：“别碰她！”
可是没人能听到。
中霜者，从灵海至心脏，由内至外，冰寒凝固，全身僵死，直至溃烂。
所以她们此前看到的那些尸体，大多完整，没有刀伤，剑伤，有的只是溃烂，腐坏，甚至是抓痕，挠痕。
那都是中了霜毒后死亡人。
几个村民刚一接触，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在巫灵的术眼下，霜已经接触到那人身上。
而巫灵，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沦为死尸。
“别看了，我们好像局外人一样，帮不了他们的。”
紫苏语拉着巫灵，走出院子。
“霜大面积爆发，从血海冥河那里便有，如今这里的，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村民好像是不知道这东西会传染似的，明明死了那么多人了。
“这是起源。”
起源，就是第一例，或者，第一批。
他们不曾遇见过，不知道怎么防范，所以……
“可他们却知道幻帝的血解百毒。”
幻帝，幻族族长，幻血之体，是比灵血体更加强大的存在。
其内蕴含的灵力，已经可以破解下任意一种毒素了，包括霜。
“我终于知道，幻帝到底是怎么死的了。”
紫苏语长叹一声，望着边漫沙，黄幕遮。
果然，片刻以后，屋里的人一身惨叫，倒地匍匐。
他们全都中毒了。
那妇人喝了血，便好了，然后焦急地扶起地上的亲人们……
“幻帝这样一路走来，真的有救人吗？”
紫苏语冷笑。
靠着喝别饶血存活下来的人再去扶中毒的人，这样子愚昧的做法，就是再来一个幻血之体，也没办法啊。
“从幻族历史来看，幻帝死后，她保护的族人似乎也并未存活下来。”
否则，也不会有幻族灭于洪荒的历史记载了。
巫灵一路走来，村子里已经沦为霜虫的基地，看不见的虫堆积，形成了白霜一样的薄纱。
“他们根本不知道霜是什么，只是一味地割肉，喝血。”
巫灵眼底红光微闪，沉着目出声。
“要想真正的救人，就要让他们清楚，自己得的是什么病。”
“就像修炼法则一样，人人皆知。”
巫灵转过来看着紫苏语，微微勾唇。
“紫苏语，我知道，这是哪里了。”
她抬头闭上眼，感受着四周的风。
这里是丹狱第七层。
修心层。
“它在告诉我，炼丹师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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