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戒话音未落,只听那唐僧道
“你虽试得深浅,却不知有多少宽阔。”
那行者一听这话,当即便开口道
“师父莫急,待我看看去。”
那行者纵筋斗云,跳在空中,定睛观看,却见波涛层层茫然浑似海,一望更无边。当即便按落云头,到了河岸上,对着三藏道
“师父,宽哩宽哩!去不得!老孙火眼金睛,白日里常看千里,凶吉晓得是,夜里也还看三五百里。如今通看不见边岸,怎定得宽阔之数?”
三藏大惊,口不能言,声音哽咽,正想要哭又听得一个熟悉的s声音来至,哈哈大笑道
“三藏莫要烦恼,常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等你了结了这里这桩事情,自然就过得这通河了。”
话音刚落,际飞来一片虹光。落在地上,化作一个头陀僧人,冲着唐僧师徒施礼道
“诸位久违了。”
……
“兄弟,你此时来,想必是知道些什么。”
几人一番攀谈之后,那行者便开口问那化身,而那化身闻言便开口笑道
“此处啊,唤作通河,与那沙兄弟的流沙河一般,河宽八百里,恒古少人校”
那化身话音刚落,三藏只觉得悲从中来,忍不住哭泣,口里道
“徒弟呀,我当年别了长安,只西易走,哪里知道妖魔阻隔,山水迢遥!”
一旁有八戒,耳大漏风。听到了些什么声音,随即开口便宽慰道
“师父,你且听,是哪里鼓钹声音?想是做斋的人家。我们且去赶些斋饭吃,问个渡口寻船,明日过去吧。”
那三藏一听这话,当时便止住了哭声,在马上细细的听闻,立时便听到,果然有鼓钹之声。
“听着声音,却不是道家乐器,足是我僧家举事。我等去来。”
行者在前引马,一行闻响而来。那里有甚正路,没高没低,漫过沙滩,望见一簇人家住处,约摸有四五百家,却也都住得好,但见倚山通路,傍岸临溪。处处柴扉掩,家家竹院关。沙头宿鹭梦魂清,柳外啼鹃喉舌冷。短笛无声,寒砧不韵。红蓼枝摇月,黄芦叶斗风。陌头村犬吠疏篱,渡口老渔眠钓艇。灯火稀,人烟静,半空皎月如悬镜。忽闻一阵白苹香,却是西风隔岸送。
……
三藏下马,只见那路头上有一家儿,门外竖一首幢幡,内里有灯烛荧煌,香烟馥郁。三藏道
“悟空,此处比那山凹河边,却是不同。在人间屋檐下,可以遮得冷露,放心稳睡。你都莫来,让我先到那斋公门首告求。若肯留我,我就招呼汝等假若不留,你却休要撒泼。汝等脸嘴丑陋,只恐唬了人,闯出祸来,却倒无住处矣。”
那行者一听这话,点零头,开口便道
“得有理。请师父先去,我们在此守待。”
待那三藏移步之后,那行者扯过了化身道
“兄弟,此处却是有什么事由等着我们么。”
那化身一听这话,当即开口笑道
“这里边有一桩公案。要等你们来了结,待到一会儿,你等却知道了。”
正在化身与那行者攀谈之间,那三藏摘了斗笠,光着头,抖抖褊衫,拖着锡杖,径来到人家门外,见那门半开半掩,三藏不敢擅入。聊站片时,只见里面走出一个老者,项下挂着数珠,口念阿弥陀佛,径自来关门,慌得这长老合掌高声道
“老施主,贫僧问讯了!”
那老者这才看到三藏,伸手还礼,口里道
“你这和尚,却来迟了,早来啊,我舍下斋僧,尽饱吃饭,熟米三升,白布一段,铜钱十文。你怎么这时才来?”
那三藏一听这话,知道那人误会了,当即开口道
“老施主,贫僧不是赶斋的。我是东土大唐钦差往西取经者,今到贵处,色已晚,听得府上鼓钹之声,特来告借一宿,明就行也。”
……
那老者一听这话,哪里会信,摆了摆手开口道
“和尚,出家人休打诳语。东土大唐到我这里,有五万四千里路,你这等单身,如何来得?”
那三藏一听这话,开口便道
“老施主见得最是,但我还有三个徒,逢山开路,遇水迭桥,保护贫僧,方得到此。”
那老者一听这话,当即便开口道
“既有徒弟,何不同来?请,请,我舍下有处安歇。”
三藏连忙唤来徒弟,那行者本来性急,八戒生来粗鲁,沙僧却也莽撞,三个人听得师父招呼,牵着马,挑着担,不问好歹,一阵风闯将进去。那老者看见,吓得跌倒在地,口里只是妖怪来了。
那三藏一听这话。当即便连忙将人搀扶起来,口里道
“施主莫怕,不是妖怪,是我徒弟。”
那老者一听这话。当即战战兢兢的道
“这般好俊师父,怎么寻这样丑徒弟!”
那老者一听这话。门口一人便开口道
“陈老丈。莫不要他们丑俊,你们家的公案,还要他们了结哩。虽然相貌不中,却倒会降龙伏虎,捉怪擒妖。”
那陈清一听这话,吃了一惊,定睛再看,却见一个俊美无双的代发头陀正往里走,当即强子挣扎着深施一礼,开口道
“敢问这位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
“如今却还不可,你等一会儿便知晓了。”
却那三个凶顽闯入厅房上,拴了马,丢下行李。那厅中原有几个和尚念经,八戒掬着长嘴喝道:
“那和尚,念的是甚么经?
那些和尚听见问了一声,忽然抬头观看外来人,嘴长耳朵大。身粗背膊宽,声响如雷咋。行者与沙僧,容貌更丑陋。厅堂几众僧,无人不害怕。阇黎还念经,班首教行罢。难顾磬和铃,佛像且丢下。一齐吹息灯。四散逃离。
这兄弟三人,见那些萨跌爬爬,鼓着掌哈哈大笑。那些僧越加悚惧,磕头撞脑,各顾性命,通跑净了,三藏搀那老者,走上厅堂,灯火全无,三人嘻嘻哈哈的还笑。唐僧骂道
“这泼物,十分不善!我朝朝教诲,日日叮咛。古人云,不教而善,非圣而何!教而后善,非贤而何!教亦不善,非愚而何!汝等这般撒泼,诚为至下至愚之类!走进门不知高低,唬倒了老施主,惊散了念经僧,把人家好事都搅坏了,却不是堕罪与我?”
三藏得他们不敢回言。那老者方信是他徒弟,急回头作礼道:
“老爷,没大事,没大事,才然关疗,散了花,佛事将收也。”
话音刚落,那化身便上前一挥手,一道虹光,那厅堂之上,香烛佛像等等各归其位,一息之间,厅堂乱象便一扫而光,一切焕然一新的,惊的那陈清慌忙跪倒。
“老儿不知是真罗汉驾临,冲撞圣驾,万望莫怪。”
……
一见那陈清跪拜,那猪八戒哈哈大笑道
“罗汉还是他的兄弟哩。既这等,还不安排斋饭?”
那陈清一听这话,连忙叫家仆来至,却不料那家中仆人一来,抬头一看见那八戒沙僧,慌得抽身关了中门,往里嚷道:
“妖怪来了!妖怪来了!”
过一张交椅,请唐僧坐在上面,他兄弟们坐在两旁,那老者坐在前面。正叙坐间,只听得里面门开处,又走出一个老者,拄着拐杖道
“是什么妖邪,敢闯我积善之家的门扉。”
那陈清一听这话,连忙拦住了他兄长,开口便道
“哥哥莫嚷,不是邪魔,乃东土大唐取经的罗汉。徒弟们相貌虽凶,果然是相恶人善。还有大法力的罗汉”
那老者方才放下拄杖,与他四位行礼。礼毕,正要安排斋饭,只听那化身道
“陈清,陈澄,你们弟兄二人有大造化哩,安排一人给那白面师父扶持吃斋,两人给那毛脸的师父扶持,那个晦气脸的。你且安排七八个去,你再叫二十个人,给那长嘴大耳的扶持用饭,你家这个事啊,自然有人给你们了了。”
那行者一听这话,知道了这顿饭不是白吃的,那八戒却不知各中关节,而那两位老者一听这话,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对视一眼,连忙叫出来三四十人,
却将上面排了一张桌,请唐僧上坐两边摆了三张桌,请他三位坐前面一张桌,坐了二位老者。先排上素果品菜蔬,然后是面饭、米饭、闲食、粉汤,排得齐齐整整。请诸人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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