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七醒的时候,迷迷糊糊滚下了床。子衿闻声过来扶起她,见她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小姐你也真是,睡觉都能……唉。”子衿揉揉脑袋,有些担心,“是不是太累了?小姐你这次隔了大半年才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扶七穿好鞋,捋了捋头发,“我怎么在这?”

“小姐你呀,在凉亭那边睡着了,叫也叫不醒。还是罹央姐姐把你抱回来的呢。”

“是么。”扶七有些尴尬,忽而又想起了什么,“阿遇呢?阿遇去哪了?”

“小少爷?”子衿想了想,道,“小少爷先前让我把午膳送到凉亭那边,现在还未回来。估计是还在那里待着吧。小姐你先穿衣服,我去把饭菜端来。”

“嗯。”

扶七走出房门,正是后山上的那处小院。院里无人,仅有些早蝉在树上“知了知了”地叫着,有些闹人。想着自己那个一本正经的小徒儿,扶七也没等子衿过来,自顾自地寻了条便捷的小道往那处凉亭走去。

此时阮云鹤在凉亭里边落了座,云痕抬头瞥他一眼,继续粘合手里的两个碎片。阮云鹤也不闹他,安安静静地等着,顺便从这山腰处俯瞰其下的风景。

临近夏季,雅园里的景色倒是正好。尤其望见那一小片绿油油的桃林,阮云鹤只觉得有些可惜。这般好的地方,当初他竟然就这么白白送给了扶七,真是……

况且,自从那丫头四处云游,他天香楼的消息来源也只得断了去,一想起来便是心里发痒。那么多的银子可赚,说不要就不要了,让人心疼!

云痕大抵觉得他在面前晃着碍眼,出声道:“你这东西碎得太烂了,要修好还得等上几天。”

“不碍事不碍事,”阮云鹤直接忽略了他赶人的意思,笑道,“本公子在雅园等着就行,不妨碍你亲近你师父。”

云痕抬眼瞧着他。

“不是说那丫头回来了么?”阮云鹤故作疑惑,“怎么,难道还没回来?要不要本公子派人去寻……”

“不必。”云痕继续埋头苦干。

“真的不用我帮忙?我可是记得,某个小鬼非要寻那极品玉——”阮云鹤笑着瞧他,眼底调侃的意味几乎要溢出来,“你可别说那东西不是给扶七的,本公子可是早就看出来了。啧啧,多才大点个人就想着给师父送定情信物了……”

“胡言乱语。”云痕睨他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这葫芦还修不修?”

“修!为何不修!你可得给我修好了,不能偷工减料啊……”

扶七过来的时候,便听见了这一茬,不由得有些无语。

“怎么,堂堂天香楼楼主还怕被偷工减料?”

“为何不怕?这玉葫芦可是本公子的……”阮云鹤一边说一边回头,然后在瞧见扶七的时候住了嘴,“你、你何时来的?”

“就方才你说偷工减料的时候啊。”扶七挑眉,“还有,你刚刚想说那玉葫芦是你的什么?”

“那玉葫芦是我……是我用来装酒的宝贝啊!”阮云鹤见这师徒二人此时都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心虚,连忙起身往外走去,“就这样,本公子先走了!云痕你也是,跟你师父好久没见了,是得好好聊聊!”

眼看着阮云鹤逃也似的离开,扶七不免有些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云痕想了想,道,“好像是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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