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苏长连没有回来,天汐等了半夜,终是熬不住了,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锁柳端来铜盆面巾给天汐洗漱,也带给了天汐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花曲娪醒了。”
天汐叹了口气,“这是迟早的事。”恐怕现在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浮云派。
锁柳问天汐,“你今天身体什么样?内力恢复了几成?”
天汐活动筋骨,“内力恢复了,只是身体上伤正在愈合,只是持续时间不长。”
“已经很不错了,不要勉强自己,好好休息。”锁柳收拾完,又端着铜去,合上了门。
今天依旧是下着小雨,她看了一会儿窗子外面,觉得无聊,关闭门窗回到床上打坐,希望身体尽快恢复。
天汐闭着眼睛,心无旁骛地为自己疗伤,外面幽幽吹进来一股凉风。
凉风?天汐猛然睁开眼睛。她记得她打坐之前为了静心运功,将房间所有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怎么会有风?
屋里什么也没有,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窗户和门也全都是关着的。只见窗边的书案上多出来一张纸笺。
天汐挪步到窗边,窗门严丝合缝地闭着。这扇窗户后面是酌焠院外面,院外经常有浮云派的弟子来来往往。天汐觉得很奇怪,也不想深究下去,拿起纸笺看了一眼。依旧是那个五官缠绕着的人面图案,和一句话:“三生有幸,春风又生,与尔得戏,欣喜怅然。”
诡异的图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这让天汐觉得有一种束缚感,好像她在一张无形的网里,而网正在慢慢收紧。敌再暗我在明,得想个办法让自己不那么被动。
自己平时小心,不与外界接触,加上苏长连和锁柳的精心安排,几乎不可能有他们以外的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就连何皆对她活着的消息保持怀疑态度,也不知道她具体所在的位置。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就是锁柳苏槿等人其中的一个透露出这个消息,第二个可能就是那神秘组织的人能力凌驾于苏槿苏长连之上。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都说明天汐身边有一只无形的眼睛正盯着她,伺机而动,想想都让人觉得脊背生寒。
一墙之隔的另一个院子,苏槿端着一碗药汁,一勺一勺地将黑褐色的汤水往花曲娪的嘴里送去。动作缓慢,小心翼翼,极其用心。
花曲娪苍白的面容上泛起幸福的微笑,“谢谢你,夫君。”
苏槿没说话,看上也无甚表情,就像不曾听见她说的话。
花曲娪心知这次太过分,苏槿应该是生气了。开口道:“你在生我的气?”她不敢在看他,低着头手里绞着被子一角。
苏槿没生气他只是忽然觉得很累,他将碗勺置于一旁的矮几上,用平静的目光看着花曲娪,似乎要将她看透。他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她,每一次她出去回来后都让他觉得陌生,每次带着棘手的麻烦回来,他一次一次地替她解决,让她无后顾之忧。可是,她没有注意到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不可能永远庇护她。这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了吧。他再也帮不了她了。
他扶着花曲娪睡下,提她掖好被子,这才缓缓道:“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现在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再过来一起吃饭。”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让人无可挑剔。花曲娪却听出了几分落寞。
在一处无人的角落里,苏长连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发呆,苏槿从后面过来,放了两瓶酒在石桌上。苏长连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到来人是苏槿,有些诧异。
苏槿不理会苏长连,自顾自地打开酒封,递给了苏长连一瓶,自己也仰头喝了一口。
苏长连看了他一眼,他眼底的深沉苏长连有些担心。“你少喝点,嫂子刚醒,你莫要倒下去了。”从他手里接过酒瓶,猛灌了一口,热烈的辛辣从绵延至胃里。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自己还剩多少日子我心里清楚。”江小鱼被何皆抓游戏之前给苏槿留下了花曲娪的药方,这些天苏槿把仅剩的玄熠草喂给了花曲娪,所以花曲娪提前清醒过来。
“为什么这样说?”苏长连不满意苏槿的话。
苏槿舒展了眉头,心里的某个结突然打开,他安心了不少。“我的病无药可医,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苏长连决定不在看苏槿,苏槿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让他心里不安,他不愿意相信苏槿绝症的事实。他别过头,喃喃道:“我,要人才有人才,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难不成还讨不到媳妇儿?”
“我了解你,话说得轻松,其实你早就在那一棵树上吊死了。”
“切~”苏长连想起了天汐昨天的问题,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长连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苏槿这句话语重心长,每个字都说得很慢。
苏长连回答:“这几天何皆不知什么原因停止了对天汐的调查,昨夜我去打探了一下,没有任何有关发现。意外惊喜就是我知道江小鱼所在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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