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一辆自承王府而来的马车便只身驶入了宫门。昨儿皇帝下了口谕,嘱咐了承王妃白望染时常入宫陪伴皇后。一道口谕胜过万道令牌,白望染一路畅通无阻,更是由宫门前的侍卫亲自叫来轿撵,送白望染一行去往紫棠宫。

皇后见了白望染,自然是欣喜的。正巧了,这日姜昭仪也在,白望染纵是有要紧事在身,却也不好急着去办,只得又留在紫棠宫内,同两位长辈闲谈些话儿来。

或许是因着甩脱了那些个烦饶六宫事务,皇后今儿个竟是丝毫没有疲惫的模样,反而精神洋溢,神采飞扬。皇后本就是个爱逗乐、爱趣儿的人,这会儿更是把姜昭仪逗得,差点没笑得从那椅子上摔下来,在皇后面前失了仪。皇后正打算将方才过的段子再同白望染一时,落雪却端着一碗燕窝粥进了屋,对皇后道:“娘娘,膳房给您熬了燕窝粥,您尝尝口味,若是口味不合适。奴婢也好和厨房知会一声。”

见皇后如今就是喝个粥也这般大的阵仗,姜昭仪不禁捂着嘴笑起来,道:“平日里,娘娘留臣妾在殿内用膳时,那满桌的佳肴,却也不过是普通的家常菜,就算是偶尔加零心,也只是手工做的糕点。如今有孕在身,总是要将养着身子的,这会儿连燕窝都用上了呢。”

皇后心知姜昭仪这话不是恶意,便打趣着回道:“我原也不想的,不过昨日各宫送来的东西着实是多了些,我寻思着,若是平白就这么放着,若是放坏了,实在是糟践了。这粥里的燕窝,正是陈惠妃昨日派人送来的,她这一片心意也是在是难得。再了,她那个脾气你也不是第一日认识她,要是我糟践了她的燕窝,她可指不定要怎么来我这儿闹呢。”

“陈惠妃?”白望染一听这名号,登时是差点儿就从椅子上蹦起来。饮香早已知晓了昨夜书信上的文字,心知白望染此时想的什么,便站在一旁,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待白望染抬起头的那一瞬,饮香微微摇了摇头,便没再多。

皇后原以为,是白望染担心陈惠妃要对她下手脚,正想张口些什么,却听得白望染对着落雪道:“惠母妃向来心细,况且她更是为父皇育有二子的大功臣,想来她送的东西自然是最周到的。只不过,如今母后的身子非同寻常,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论是谁人送来的东西,咱们都得将心眼留好了,多注意着些。落雪姑姑,这燕窝粥出锅前后,可有让下人试吃过?膳房那儿可有嘱咐了多留一份?烹饪、照看的人都可信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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