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两一见面可就跟斗鸡眼似得,别到时候吵起来了给孩子拖后腿。”陈婆婆朗声笑骂,又赞道,“那孩子我看着长大,不是小气吧啦的,我倒不担心他反悔。”
“咳咳,那哪儿能啊,他给村里人做了好事儿,过去的事儿儿子自然不能再计较了。”
王及时有些窘迫,力争在几个孩子面前维护他里长的面子。又想到勾结外人陷害同乡的杨树林,心也沉了下来,这兔崽子不狠狠教训了早晚惹出大祸。
“行了,看样子快要下雨了,赶紧回去得好。”王老爹看着天边黑沉沉的阴云,有点儿担心。
陈婆婆也担心半路淋成落汤鸡,一坐上去就埋怨王老爹,“你个老头子现在才说,刚才也不知道催一催,要是赶不及回去可咋好。”
王老爹已经习惯了老婆子时不时的无理取闹,也不理她,只捏着鞭子待大家坐好就甩下去。
大家都不好插话,乖乖上车坐好,傅茵和古岳相视一笑,也坐上牛车,听到牛“哞哞”叫了一声,牛车晃晃悠悠地踏上了回乡的小路。
半道上还遇到了一瘸一拐的杨树林,那人傻兮兮地妄想搭牛车,可惜被陈婆婆指桑骂槐的一句,“混账东西,怎么走得这么慢,老头子你怎么赶的车啊。”给骂住了嘴。
他只好苦兮兮地继续走,等着迎接暴雨的沐浴,大家都对他同情不起来,傅茵更是幸灾乐祸,多行不义必自毙。
翌日一早,傅茵在“淅淅沥沥”的雨滴声中醒来。
“还在下呢?”她打着哈欠起床。
拉开房门,地上湿漉漉一片,小山村的青翠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中,沁凉的空气带着芳草和泥土特有的味道。
下雨天坡上干不了活儿,李氏坐在小杌子上缝缝补补的,傅盛则在屋檐下拿绳子编起了渔网,傅茵环视一圈也没看到她哥,这人一刻也闲不下来,准是又干啥去了。
“娘,我哥呢?”
“嗨,说是去找岳娃子抓泥鳅去了。”李氏抬起头来看了看外面断断续续的小雨,儿子是带了蓑衣和斗笠出门的,不担心淋雨,不过还是有些不满意,“臭小子要是敢把衣裳弄脏,我要他好看。”
傅茵听了顿时失了兴致,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她对那种软体蠕动类生物一向敬而远之,满脸嫌弃的样子看得傅盛有趣。
“呵呵,俗话说得好,天上的斑鸠,地上的泥鳅,闺女啊,这泥鳅可是好东西。”
“你爹说得对,要是你哥真捉了回来,娘就给你砍成一小节一小节的,都看不出原型了那还怕了啥?再买两块儿豆腐回来一起烧,保管有滋有味,吃得你停不下嘴。”李氏也笑眯眯的,她知道闺女从来不吃这个,不过每次都是苦口婆心地劝,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恶意的。
“没错,你娘厨艺好,咱是有口福的人啊,嘿嘿。”傅盛又瞥了一眼媳妇,傻笑一声。
“去你的,说得那么好听,其实就是想使唤老娘做饭,哼,看不出来啊老傅,还挺有心眼儿。”李氏心里乐开了花儿,面上十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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