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还想让她帮他记笔录？是他把海荣叫出去的，当然是他接替海荣的工作。
两个人对视了两秒，最终是沈明源败下阵来，认命地接过了纸笔。
他们俩的交战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对面的吴春丽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慢慢回忆了起来：“那天是丁医生负责抢救的我姐姐，她的伤情得到控制后，就被送到了单人病房继续观察，那个时候还是好好的，我一直陪在她身边，这中间没有人进来过，然后是同事小张过来叫我，说有人给我打电话，她当时是站在门口的，没有进去，接着我就跟着她一起回去了……等我挂了电话再回到病房……对了，当时我在病房门口看到我姐夫了，他提着水果刚从外面过来，递给我之后我就劝他先回去了，但他也只是进去看了一眼我姐姐就走了啊……”
沈明源和谢想容两个人同时精神一振，中间见到秦磊这段之前吴春丽都没说过。他们知道吴春丽和秦磊之间有一腿，这是杀人动机，又因为那天晚上只有吴春丽接触过吴春霞，这才会怀疑到她身上的，但是现在她说秦磊那天晚上也曾经去过，那他的嫌疑也不能排除了。
而且，吴春丽和吴春霞是亲姐妹，感情也很好，这样说来的话，反倒是秦磊的嫌疑更大一些……
“吴春丽，我知道你也许不想被别人知道，但是这件事事关你姐姐的死，所以我希望你能说实话。”谢想容忍不住准备发问，先做了个铺垫。
吴春丽有些懵懂地看着她。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和你姐夫秦磊之间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谢想容紧紧盯着吴春丽的表情。
吴春丽脸色瞬间一白，眼神也慌乱地躲闪了起来，她有些支支吾吾：“我……我……”
“我们警察并不喜欢窥探别人隐私，外遇出轨这些事情我们刑警也管不着，所以你告诉我们，我们可以为你保密，但是这件事情或许和你姐姐的死有关联，所以我希望你能说实话。”谢想容再次补充。
“所以你们是怀疑秦磊？”吴春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还有你。你们两个都有嫌疑。”谢想容纠正了她。
“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你姐姐知道吗？”谢想容想了想，又问道。
吴春丽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她知道。我们因此还大吵了一架，所以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了，秦磊也是，他虽然和我姐姐还住在一起，但已经分房睡了很久了。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我姐姐，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杀她啊……”
这就相当于是承认了谢想容的第一个问题。
吴春丽用两手捂住脸，声音既悔恨又自责，假如她这是在演戏的话，那演技足够秒杀一众只会挤眼睛的女明星了。
谢想容歪着头打量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我们在你姐姐的尸体里面发现了注射空气针的痕迹，这应该是导致她死亡的真正原因。”
听到“空气针”三个字，吴春丽终于有了反应，她霍地一下抬起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一般。
“是他！一定是他！”
“你想到什么了？你说是谁，是秦磊吗？”
吴春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转过脸来看向谢想容：“我之前和秦磊一起聊天的时候，他说要和我姐姐离婚和我在一起，我就问他我姐姐要是不同意怎么办，他就说那就想办法除掉她。我以为他是开玩笑，还教他怎么给人打空气针，谁知道，谁知道……”
她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无声地哭泣了起来。
谢想容摇了摇头，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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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磊很快就被带了回来。因为有了吴春丽的证词，再加上他本来心智就不坚定，警察随便问了问就露出了马脚，最终如实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我和春霞结婚十年了，我们俩大学就认识，谈了四年恋爱，感情很好，刚结婚那会儿也很好，但是这两年她的官越做越大，成天都忙着工作，家里的家务活经常是我干，我妈催着我们要孩子，她也一直说忙忙忙不肯要，她心里就只有工作，根本就没有我……”
“春丽那段时间经常来我家，我觉得她和她姐姐完全不一样，她年轻有活力，总是很信任我依赖我，后来她和男朋友分手，心情不好，我经常会开导她，一来二去的，就和她在一起了……”
“春霞知道我们俩的事情后，非常生气，说我是渣男，骗了她妹妹，她一定要让我付出代价。还说她不可能会和我离婚，再让我去祸害她妹妹。我很生气，就想到了之前春丽和我说过的空气针，我想着，这也许是天赐的好机会，只要我能把她的死嫁祸到龚武身上，那以后我就可以和春丽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我听说春霞出车祸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医院的人告诉我她在单人病房，只有春丽陪着她，我就知道这是我动手的绝佳机会。我先打电话把春丽骗走，然后趁她去接电话的时候混进病房，之后又装作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骗过了她。这样的话，即便是春霞死了，大家也只会觉得是她被车撞死的，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这件事不能完全怪我，如果不是春霞只顾工作忽视了我，我怎么可能会和春丽在一起，如果不是她拦着我不肯离婚，我怎么可能会对她动了杀心？女人要做这么大的事业，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她连孩子都不肯为我生，这难道不是她做妻子的失职吗？”
……
谢想容没听秦磊说完就走出了审讯室。
她靠在栏杆上，想起那个笑起来非常爽朗干练的优雅女性，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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