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颗血珠,离了池底封印,原本被抑制住的魔力,重新得到了施展的机会。

它们游走在九重天的每一个角落。

遇到一些法力微弱的天兵天将或者小神小仙,就将他们尽数杀之,吸食他们的精血,壮大自己的魔性。

魔阎珠分化出五颗血珠,五颗血珠只有全部汇聚起来,才能发挥出魔阎珠那强盛的力量。尽管这三颗血珠知道仅靠自己的力量,是无法逃离九重天的。

但他们抱着侥幸的心态,想要拖着天界一部分的神仙们一起毁灭于天地间。

哪怕它们不能脱离天界,重新寻找宿主寄生。

既然如此。

它们死,他们也得死。

那时候,在妖君府得知此消息的辜墨,在事关天界安危和木核兮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他抛下了她。

哪怕那日,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案植来仙府的时候,来时悄悄,走时也是悄悄的。

书房里的烛火一直燃到天明。

天界黑夜的时间,非常短暂。

木核兮这一夜过得都很痛苦,她一直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眼睛整晚都没合过。

她一直都在思索着,那个在黑漆漆的地方遇见的那个僸楚是谁?

他为何与自己长得如此相似。

甚至,还一口一个喊她为主人?

她思索了一宿,天一亮,就马上掀开被子,穿好衣服,一路小跑奔向遥厢阁。

遥厢阁是辜墨在元帝仙府的寝居,是除开书房以外,他待得最多的地方。

她敲门几许,屋内仍是无人应答。

正逢芷聂经过,她告诉木核兮:“夫人,尊上在书房,一夜未回遥厢阁。”

木核兮没有多想,即刻又跑去书房。

“急匆匆的作甚。”辜墨一夜没睡,精神状态倒是看不出半分疲倦,他笑着问道:“你身后是有老虎追赶吗,跑的这般急。”

“我有事想要告诉你。”木核兮斟酌许久,还是将自己昨日昏倒之后,在梦中梦见一个长相颇似自己的男人的事情,毫无隐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除了兮父兮母,她最是信任他了。

信任到任何的小事都不想隐瞒他。

辜墨听她讲完所有后,眉头一紧:“它又来了。”寄生在木核兮身上的血珠妄想制造幻境,来让她成魔。她昨日所遇之事不是梦境,而是幻境。

木核兮听得稀里糊涂:“谁又来了?”

辜墨抱住她,一字一字缓缓说道:“你相信我吗。”

木核兮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很没技术含量,她反问他:“我什么时候没相信过你?”

“对啊,你一直都很相信我的。”他本是不想将她体内有血珠的事情告诉她,如果现在告诉她,她体内有一颗血珠,正在慢慢侵蚀着她的意识和骨血,想掏空她的血肉,让她成为一个被寄生的器皿。辜墨怕她会思虑过多,让血珠在精神上趁虚而入,操控她的自主意识。

但他曾经和她约定过,彼此之间,不能有谎言的存在。

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行。

之前她也一直在盘问他,为什么将自己困在这里,辜墨也是宁愿沉默也没有选择用谎言去欺骗她。

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他还是开口了:“你知道魔阎珠是何物吗。”

木核兮对魔阎珠这个东西,略有耳闻:“听闻是魔界第一任魔王池沣死后,用怨念催化出来的怪珠。一千五百年以前,魔阎珠不知为何寄生到了第三任魔王崎姬的身上,后来崎姬败于天界众神仙手下,随后那魔阎珠一分为五,坠落妖魔人三界,至此不见踪影。”

“随后,天界派出数百位神仙,身入妖魔人三界,最终捕回三颗血珠,将它们困在天界的五堰池底。我还听闻,五堰池的池底之下,是一个堪比铜墙铁壁的牢笼。”

“阿兮。”辜墨双手钳制住她的肩膀,强迫她面对着他,他的神情从未如此严肃过:“你从不曾问过我成亲那日,为何匆匆离去。”他向来知道她秉性如何,不问自己那日离开的原因并非是不在乎他,而是她想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亲口告诉她。“事到如今,我想告诉你那日我离去的因由了。”

她告诉过他,情爱这两个字,是要建立在彼此互相信任的基础之上。

不互相欺骗,不背叛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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