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之战后,杨业声威大显,消息传到东京,人人欢喜。

980年五月,时至初夏,赵光义大会群臣,设宴请朝廷诸公作乐,连已经下野很久的赵普都被拉了过来,唐月轻不来不行了。

他到了垂拱殿外的广场上,气晴朗,到聊臣子没几个,宫人们还在布置,闲着无事,就四处晃悠,直到看到同样在晃悠的赵光义。

自从赵光义登基之后,唐月轻便再没有见过他这么闲情逸致了。今日倒是难得。

“微臣参见陛下。”

赵光义笑着走过来,扶起躬身的唐月轻,今他一身常服,并没有穿着隆重,看来,杨业雁门关大捷,确实合他的胃口。

“你我之间,不必或许苛刻礼节,这次杨业大胜,足以扭转上次朝廷败绩,朕心里也稍微安稳些。起来,这也是你和曹彬举荐的功劳啊!”

唐月轻较忙答道:“杨将军勇猛无敌,乃是赖陛下鸿福,倒叫微臣和曹使相沾光了。”

“哈哈哈哈哈”

赵光义高心笑道:“朕前些日子,就派杭州兵马都监弥德超前往边塞监军,今日已经回京,咱们宴会上听他杨业的事迹。”

“遵命。”

弥德超是谁?唐月轻不认识,更没有听过。

他随着赵光义一起到崇德殿里,在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大佬,薛居正,赵普,曹彬,潘美,胡望宣,陈从信,都在此处。

一见赵光义进来,众人连忙起身,赵光义随手摆了摆,示意众人坐下,自顾自的上到主位坐了下来。待他坐下后,众人才纷纷落座。

赵光义满面春风的同几人闲聊,唐月轻有意无意的听着,不免有些犯困,赵光义注意到后,打趣道:“你这混子,好歹也是个王爷,竟如此没个正形。”

唐月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苦笑道:“王爷虽好,却不足以实现微臣心中所愿……”

这话一出,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赵光义既疑惑,又不确信的问道:“那你觉得,什么爵位才能如你所愿?”

唐月轻打了打哈欠,道:“微臣是个懒散的,宁愿躺着,也不站着。王爷要早起,要做事,太累”

赵光义忍不住问道:“那你觉得怎什么官职才好一些?”

唐月轻挠挠头道:“微臣怕陛下怪罪,微臣空负国恩……”

“哈哈哈哈”

众人都笑了起来,先前的尴尬气氛也随之一扫而空,赵光义也露出会心的笑容:“你尽管。”

唐月轻挠挠头:“那微臣就啦?”

“放心大胆的。”

“咳咳!”唐月轻轻轻一咳嗽。

“钱多事少离家近,位高权重责任轻。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

在场的,都是有身份的,如此直白的话语,多少让他们有些……有些羞与唐月轻为伍。赵普叹着气摇了摇头,潘美抚掌大笑,陈从信则是目瞪口呆。其他人纷纷掩面。

赵光义脸上抽了抽,忍了半,终于强忍住了想抽饶冲动,道:“开宴!”

广场上人影如织。宫娥和太监们穿梭其中,大臣们觥筹交错,颇有一番和谐祥乐。

酒至正酣,一个面相清瘦的大臣上前跪拜,众人安静了下来,正是黄昏时分,残阳如血。

“臣,弥德超,奉陛下命北巡边镇,得胜归来,特向陛下复命。”

赵光义放下酒杯,站起来道:“卿家辛苦了,此行颇费气力,一路可还顺利?”

弥德超跪在地上道:“全赖陛下洪福齐,边镇将士用命,一切顺利。臣有两件事要禀报。”

在场的大臣们都随意的饮酒,听着他话。

“杨业用兵如神,勇猛果断,临机应变,使辽国功溃,斩杀耶律义人及辽国将兵一万两千人,俘虏一万五千人,军马四千匹,败王臣鹤,乃不世之功。臣请陛下赏赐边镇将士。”

赵光义哈哈大笑,豪迈的道:“纵使卿家不,我也要好好奖赏这些将士,传旨,赐杨业金刀一副。雁门关将士,尽皆封赏,为国捐躯的亡灵,合该安葬,抚恤之物,从重分放!”

众臣纷纷起身跪拜:“陛下圣明!”

弥德超待众臣跪完,继续道:“臣此行还有一个发现,容臣禀报。”

“你且来。”

弥德超冷眼看了一眼曹彬,开口道:“臣此行在军中访查,边镇将士,都曹使相分发兵器军饷,乃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起曹使相,多是敬佩之词,尊崇之意,可见曹使相爱兵如子,实乃我大宋军士的福气。”

这话一,欢快的气氛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对视。

既是世家大族的官员们和弥德超的对视。也是赵光义和曹彬的对视。三分之一的官员都望向弥德超,像是看着一具尸体。

自从大宋建国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弹劾曹彬。弹劾这位功勋卓着,久经沙场的大宋开国名将。

“臣惶恐。”

曹彬不紧不慢的跪了下来,整个广场上近千人,静匿无声。

安静了良久,赵光义叹气道:“曹卿家久居枢密院,故而多于军政,前方将士知他多,知朕少,亦在情理之郑不想竟有此误会……”

曹彬面无表情的叩头道:“臣请辞去爵位,出任地方,以止谣言,以证忠心。”

赵光义起身下来,扶起曹彬道:“朕知卿家忠心耿耿,对大宋功不可没,这样吧,为了防止误会,先委屈卿家出任平军节度使,以安民心,待风声过后,再临枢密,卿家以为如何?”

曹彬再拜:“陛下思虑周详,臣遵旨谢恩!”

弥德超见状,又开口道:“臣还听了一件事,今日既已误会曹使相,不妨开诚布公。”

赵光义扭头问道:“还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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