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何初像看无知少女一样看着刘凝:“莫要被那些伪君子骗了,身无长物,还想着偷奸耍滑,一步登,这样的懒汉表哥见得多了。”

“表哥……你!”

“表妹,此次我来,是为了商议救姑父,没想到官家念旧,将姑父放了出来。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就是向姑父提亲,求娶表妹,使咱们两家亲上加亲。”

我靠!这么劲爆的吗?

唐月轻眼睛瞪大了看着何初,又看了看恼怒的刘凝,不禁感叹,刘凝虽然现在是庶女,可实际上是刘廷让结发妻子的女儿,是实际上的嫡女,而且她本身长相甜美,性子又好,最重要的事,还有点稳中带皮,灵动活泼,可盐可甜,这样的妹子确实吸引人,当年不是还有那个什么魏什么来着,也追求过刘凝嘛

刘凝听了何初的话,本就恼怒,又见唐月轻看戏一样看着自己和何初,更加气不打一出来。正要爆发,刘廷让已经换了一身员外服,同何氏走了出来。

几个年轻人也就停住了讨论,下人鱼贯而入,上菜上酒,刘廷让请唐月轻坐主席,唐月轻连忙推辞坐在刘廷让一旁,更让何初疑惑。

一定是官家放了姑父,此人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去接了姑父,八成是骗姑父是他搭救的,否则怎的姑父对他如此客气?可姑父也不想想,这么个寒酸的穷书生,哪里来的本事救他?姑父这是被吓坏了呀,看来自己有必要戳穿他的伪装。

“姑父,我爹听姑父身陷囹圄后,心急如焚,四处奔走,花重金求礼部尚书胡大人,胡大人答应为姑父好话。”

刘廷让抚摸着胡须笑道:“舅兄有心了,你回去告诉你爹,妹夫铭记在心。”

罢,刘廷让便倒了酒,向唐月轻举杯道:“老夫敬你。”

唐月轻连忙起身,二人一同饮下,看的何初一愣一愣的,什么情况?

“这次待罪立功,孟玄喆监军,李鹏东为先锋大将。玄喆是刚从书院出去的,年轻人性子轻率,又是头一遭,世伯要多加提点,必要时不必顾及我的面子。鹏东此人,勇猛善战,如遇到对方,让他正面抵挡,可保无虞,只是我担心,这样仍旧不够。”

刘廷让深以为然的点头,道:“你放心,老夫带的出去,自然带的回来。只是那人确实不好对付,老夫这次大意了,不仅仅是他,他的两个儿子也很难对付。”

唐月轻闻言眉头紧皱,问道:“杨延平,杨延定?”

“正是。”刘廷让叹了一口气,道:“此二子不到二十,却勇武绝伦,有乃父之风,更兼乃父之勇,统御军马,娴熟惯战,河内一败,正是杨延平率兵截挡了老夫的中军,万军丛中,骁勇之姿,至今记忆犹新。”

唐月轻无奈的苦笑道:“世伯那是不知,他有七个儿子,其他的还年幼,不为人知而已,而且他的儿子中,最厉害的不是长子,而是老六。”

刘廷让听了,倒吸一口凉气:“此话当真?若如此,那该是何等人物……”

唐月轻想到他反正也会投靠大宋,心中也释然了,不过是怎么招降要费些力气而已。

“世伯也不必忧虑,目前他也就二子能随军,我再给你两个人,必定能胜他。”

刘廷让满眼希冀的看着唐月轻,有些心急的问道

“何人?”

这不能怪他着急,要是再被打败,就别想翻身了。

“接替王中书的王玉,还有南唐降将韩重登。”

刘廷让听了这句话,顿时面色狂喜,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整个刘府前院都是他的鬼剑

“得此二人,何愁不定,老夫无忧矣,来来来,老夫再敬你一杯!”

如果不是向温必须镇守徽州,唐月轻还真想把他拉过来,看看他和杨业硬碰硬谁更厉害。

饶是如此,王玉和韩重登也够杨业喝一壶了,韩重登武艺不下高处恭,谋略又是师承林仁肇,想来温晖也曾对他耳提面命,王玉需要建功立业来奠定家族地位,而王全斌的旧部,能为大宋灭一国的军队,照样不是等闲之辈。

这还只是一路,要知道,郭无为完蛋了,北汉没了内乱的可能,李继隆也就没有必要因为计策而束手束脚,手脚放开的李继隆,还有壶关古道那里磨刀霍霍的呼延赞,这样的豪华阵容,唐月轻凭心而论,自己遇到也只有逃命的份。

何初被彻底晾在一边,他完全听不懂他们在什么,更不知道他们的这些人名都是谁。倒是李继隆他听过。

李继隆是大宋名将,怎么这两人……在讨论行伍之事?

晚饭结束,刘廷让亲自送唐月轻出府,何初也向刘家众人告别,他匆匆回家,跑到父亲的书房。

何义珍正在和邀请的几个同僚品茶论事,见儿子没大没的闯了进来,不由得眉头一皱:“没看到我在同几位大人商议事情吗?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何初先是匆匆向几个便服的官员行礼,然后忐忑的问道:“父亲,今日孩儿去姑父府上,姑父已经被官家放出来了。”

何义珍满不在乎的道:“此时我已知晓,你就是为了跟我这个?”

几个同僚纷纷笑了起来,也不论事了,有的端起茶杯细呷,一个胖乎乎的官员还笑着对何义珍道:“何兄,令郎为姑父之事奔走,足见古道热肠,而且虽来报的迟了些,可也是一片孝心,孩子嘛,慢慢雕琢才是,不可武断严厉。”

“正是,正是。”

众人纷纷附和,何义珍听了这话,脸色也缓和下来。看着何初道:“知道了,你也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何初并没有动,何义珍疑惑的问道:“还有何事?”

“孩儿……孩儿今日在姑父府上,还碰到一个年轻人,有些疑问,想……请教父亲。”

众人看着这父慈子孝的场面,都舒心的笑了。何义珍语气也渐渐温和下来:“有什么不懂的,你问吧。就算为父不知,这里的诸位世伯世叔也会为你解答?”

几个同僚都齐齐点头。他们这个年纪,一起教育提点晚辈,既是联络感情,也是一大乐事。

何初见众位长辈都如此慈祥,便心安不少,问道:“那年轻人他叫唐月轻,不知父亲可曾听过此人?”

“啪!”

一个官员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其他饶笑容都僵在脸上,何义珍腮帮子抖动了两下,问道:“你可有冲撞他?”

“那倒没有,就……就是言语上贬嘲了一下……”

“哗啦啦”

几个方才还慈眉善目的同僚纷纷起身,一声不吭匆匆离开书房,离开何府。

何初疑惑的看着父亲,只见他颤抖着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毛笔,沾了墨水,抖着手歪歪扭扭的写下“与何初断绝父子关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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