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贤也起了爱才之心,不再称他为贵使,而是亲切的称卿。
“卿家博学多才,聪慧明达,不若就留在大辽,朕封你为鸿胪寺卿,赏羊五百,牛五百,赐爵封地,可否?”
辛仲甫摇头道:“陛下厚爱,微臣惶恐,但既为宋臣,更是使者,蒙我皇信任,托付两邦交好之事,岂能因私废公?何况背主求荣之徒,臣不屑为之,陛下亦不敢用之。若留,只得臣尸尔。”
耶律贤知道其志不可夺,也只好作罢,封赏厚礼遣他还宋,派幽州刺史王臣鹤护送,安全送到大宋境内。
辛仲甫奉使外域,随机应变,不辱君命,因为功劳被授刑部郎中知成都府。
这次出使,让辽国人见识到了中原饶风采,也让大宋君臣重视起这个北方宿敌来。
另一方面,先皇的妃子们,除了宋皇后被软禁之外,都赡养在宫中,花蕊夫人不喜欢宫中的清冷,于是搬了出来,在唐府旁边修建了太平兴国寺,住在里面。唐府女眷也都时常去看望她,倒也不寂寞。因为她的正确站队,孟玄喆受到了赵老二的赏识和重用,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开始互相扶持和理解。
唐月轻不敢见宋灵颜,只好躲在城纪学院,深夜才敢回府,他没发面对她,毕竟她的家破人亡,虽和唐月轻没有直接关系,但毕竟是他一手毁灭了宋家。宋灵颜和清荷,歌笑,问他们一直住在唐府,宛若当年,只是称呼唐月轻时,只喊王爷,再也不喊唐大哥了。
唐月轻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就摊上事了,作死的李煜,在一个下雨,又写了一首词。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裘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上人间。”
唐月轻表情复杂的看着怅然若失的李煜,无奈的道:“侯爷,忘了大唐吧,你这样作反诗,你不怕我还怕呢……”
李煜从窗户边回到座位上,哈哈大笑:“王爷的是,是在下王爷添麻烦了,只是这一腔悲愤,无处诉啊!”
唉,造孽啊!
唐月轻心中也替李煜难受,确实如此,来到这里这么多年了,自己又何尝不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去衷肠?李涟走后,他的世界就像崩塌了一半一样,歌笑的笑容也少了许多,清荷也没有以前开心了,如今又多了和宋灵颜,几乎所有糟心的事都让他遇上了,唉!
但是命运就是这么奇怪,唐月轻糟心,赵老二更糟心。征讨北汉失败了。
刘廷让也算是一员沙场老将了,这次北征,在有郭无为内应的情况下,依旧败给了杨业,杨业以区区数千兵力,打败了两万宋军精锐和郭无为的守军,一举攻陷河内,一度压的宋军差点退出晋地,这是大宋统一下以来,第二次占据优势却被打的大败。
为何是第二次?起这事又要鞭尸曹彬了,当年曹枢密使十二万大军被李雄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成了他永远的黑历史。
这次战败让赵老二很生气,刚刚继位就遭遇大败,这对新皇的影响很不好,刘廷让也知道犯了大错,自己把自己绑了,命令手下将自己押在囚车里,送到东京来,赵老二毫不客气的将他关进大牢。
刘家人一筹莫展,刘凝只好跑来向唐月轻求救。看着刘凝梨花带雨,唐月轻实在无奈,只好压着心中的烦躁,进宫面圣。
赵老二一见唐月轻,就知道是为刘廷让求情来的,大手一挥:“不见。”
唐月轻压抑了很久的烦躁终于爆发了,愣脾气上来,一把推开禁军,闯进崇德殿郑
赵老二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依旧和当年的赵老大一样低着头批阅公文,理都不理他。
唐月轻也不心急,就站着等他批阅,直到站的腿麻了,才扭来扭去,很不自然的动弹。
赵老二心中好笑,便没好气的道:“爱管闲事,却没那本事,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陛下何故骂赵相?”
“你……”
赵老二一滞,遂失笑道:“来人,给鸡毛蒜皮都管的唐大人赐座。”
新来的大内总管是以前晋王府的内官,现任黄门都知刘国兵。他恭敬的给唐月轻搬来锦墩,便退了下去。
“罢,是不是想让朕放了刘廷让?”
“刘大人忠心耿耿,又是大宋不可多得的猛将,况且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败的丢人,自缚请罪,陛下念在他劳苦功高,就放了他吧。”
“哼!零零总总加起来三万多人,被几千人打的丢盔弃甲,你也好意思他是猛将?若是不训诫,他日旁人打了败仗,都似他这般自己把自己绑了,朕都要放了不成?”
唐月轻瞪大眼睛道:“可是,对手是杨业啊……”
“杨业又如何?……杨业?杨业怎么了?”
赵老二不清楚杨业,只知道是个刘继元手下有点本事的将领而已。
可唐月轻认为刘廷让败给杨业不丢人啊!杨业又不是等闲之辈。
那可是杨门虎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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