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轻看着官家道“臣并没有哪位皇子有这个心思,而是,他们的师父,他们的岳家,有这个心思和可能。”

官家在殿中踱步,三人站着一言不发,任他静静思索。

片刻之后,官家坐在椅子上,看着唐月轻问道“人朕会找到的,卿家,怎么解决吧。”

赵普将目光转向唐月轻,发现唐月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臣有一个法子?,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止住谣言,只是……需要麻烦赵相。”

赵普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福

“快快来!”

唐月轻朝着官家一礼,缓缓道“此次陛下登基,赵相一直置身事外,并没有参与其中,在外人眼里,赵相既是德高望重的宰执,又是做事公道,不偏不倚的宿老。”

赵普听了这话,心中不喜,刚刚摆了唐月轻一道,立刻就被他反将一军……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自己不是官家的从龙之臣吗?

果然,官家听了这话,面无表情的看了赵普一眼。

“既然如此,咱们便请赵相拿出一个盟约,最好的远一点,就自太后时先皇与陛下立下盟约,约定传位于陛下,加之陛下本就是亲王和京府尹,五代以来,这是继位之君的预示,则能堵住下悠悠之口,也能为陛下确立正统,再无人能多言。”

官家眼睛一亮“月轻这个办法……着实是妙啊!赵卿,”

赵普心中苦涩不堪,却不敢表露在面上,拱手道“微臣愿为陛下证明。”

官家听了,满意的点头,道“虽然解决了世家门阀的一时之患,但他们并没有死心,这路还长,三位卿家,都是朕的左膀右臂,需要同心戮力,共为大宋计,为下计。”

唐月轻,赵普,薛居正齐齐拱手行礼“臣遵命!”

出了延福宫,薛居正和唐月轻一左一右,赵普走在中间,气氛有些尴尬。

赵普走着走着,忽然道“看王爷了,老夫这次,不知要被多少人恨上。”

唐月轻哈哈一笑,满不在乎的道“赵相慌什么,他们再恨,能有恨我那般入骨?”

“……”

薛居正在一旁听了,也打着圆场“既然木已成舟,以后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两位一文一武,都是大宋中枢的人物,便要同心同德,相互扶持才是。”

赵普圆圆的脸上,眯成缝的眼睛睁开,看着薛居正,怒道“你不过是个吏!也敢来指使老夫?该做什么,还要你来教我?”

薛居正老脸一红,想反驳……却又没有理由。确实,在别人面前,他是元老,是副宰。是大宋决策圈的重臣。可在赵普面前,他的资历,威望,实力都不值一提。

“下官失言了……”

“哼!”

赵普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离去。留下薛居正和唐月轻二人站在原地。唐月轻看着尴尬的薛居正,笑着安慰道“他坐在云端久了,突然发现咱们这些人也上了云端,固然会不舒服,今日我还伸手把他往云下推,他不发火才怪咧,薛大人不要往心里去,毕竟赵相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无数躲在暗处的豺狼,哈哈哈哈”

薛居正却笑不出来,让赵普在一个辈面前甩了脸色,任谁都不会舒服。

几日后,赵普在大朝会群臣云集之时,拿出了一个金匮,呈上殿中,

“建隆二年,太后病,先皇始终在旁服侍不离左右。太后自知命已不长,召宰相赵普入宫。太后问先皇:你知道怎样得下的吗先皇曰:我所以得下者,皆祖先及太后之积庆也。太后曰:不然,正由周世宗使幼儿统治下耳。假如周氏有长君,下岂为汝所拥有乎汝死后当传位于汝弟。四海至广,能立长君,国家之福也。先皇顿首泣道:敢不如教诲太后转过身对赵普:尔同记吾言,不可违背也。臣普于床前写成誓书,于纸尾写臣普书。藏在金匮,命谨慎心的宫人掌之。”意思即传位于弟光义。”

“微臣当年,蒙太后,先皇信任有加,证金匮之盟,本以为陛下受命于,承旨先皇,无需用也,然市井谣言盛行,乃至今日,故而呈上,此臣之罪也。”

赵普躬身谢罪,官家亲自下殿扶起,从此,烛光斧影的谣言,便不攻自破。赵普在百姓心中,还是很有威望的。他对唐月轻来不算是朋友,也不算敌人。但对大宋百姓来,他确实是个还不错的宰执。

因为经历了五代的战乱和大宋初期的统一战争,中原大地的苍生百姓,迫切的需要一个繁荣稳定的环境,来重建家园和秩序,赵普就是适应了这种趋势,轻徭薄赋,重视农桑,发展渔盐。在赵普的政策治理下,大宋各地往来密切,经济,文化空前繁荣,贸易交流日渐紧密,赵普在世家门阀中,也是很有威望的存在,他的站队,表明了大宋已经脱离了五代以来的混乱和礼乐崩坏,下将重新归为一家。

想要归为一家,就要先将不听话的孩子拉回家里来。大宋虽然在经历政权更迭,皇位转换,却丝毫没有对北汉有所松懈,李继隆得军队后撤以后,刘继元认为消除郭无为的时机已经成熟,将西路杨业撤回晋王,令其领兵,征讨郭无为。

杨业领命以后,亲提六千人马,昼伏夜出,往郭无为驻地的长州摸了过来。

大宋在北汉的细作得到消息,立刻禀报刘廷让,刘廷让率兵两万,从洛阳出发,越过黄河进入河东,宋军和汉军,分南北两路,齐齐往长州而来。

中原大地必须统一,无论分离了多久,无论是谁不愿意,无论背后有什么样的势力,都要重新成为一个大家庭的成员。

历朝历代的后继之君都以恢复始皇帝的版图为目的,赵老大是,继承赵老大的赵老二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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