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说道,“是我哥哥昨天骑着骏风过来的。现在骏风在这里,应该是哥哥专门留下让我们骑着回城。”

“那何公子岂不是步行回城的?这怎么行,何公子昨日还受了伤。”

珍珠心里说,我哥哥不是步行回城的,但我是走着来鸡冠山的,虽然有轻身术,但也很累啊。白姑娘你怎么没关心关心我啊?

珍珠只是在心里唠叨了一下,也没好意思真说出来。

“哥哥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白姑娘不用担心。”珍珠领着白微绕到山的那一侧,山脚下有许多燃尽的火堆,“这里是昨日在鸡冠山搜查你们的那些崔家兵丁留下的,现在他们又上山去了,我哥哥应该是骑着他们的马走了。”

白微这才想明白,怪不得珍珠找的路饶了这么大一圈才下山,不光是为了躲避野兽,也是避免跟这些崔家人正面冲突。

珍珠走过去把那些栓在树干上的马绳解开,又挨个拍了拍那些马匹的屁股,那些马全都撒着蹄子跑开了。

珍珠做完这些拍着手回来,“大功告成。”

白微失笑,这样一来,这些崔家兵丁下山也只能走着回去了。

还在山上的崔家兵丁可不知道山脚下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想尽快找到白微(白衍)回去复命,这山间的夜晚真是太冷了,昨天还有狼嚎,太可怕了。如果一直找不到,怕是要在这里常驻了。想到昨晚凄厉的狼嚎声,打头的那个崔家兵丁招呼了一声,“大家快点找,找到才能回去,不然还得在这鬼地方过夜。”

白微询问珍珠,“珍珠姑娘可会骑马?”

珍珠有些心虚的点点头。

“那好,你来骑骏风。”

“我自己吗?白姑娘你呢?”

白微以手做哨,轻轻一吹,哨声清扬而去,不多会,就有一阵马蹄声响起。

白微笑着说,“我有自己的马,是我父亲留下的,叫追风。”

果不其然,一匹高大威猛的枣红马出现在远处。

白微把珍珠扶上骏风后自己才跨上追风的后背,轻轻踢了下马肚,“我们走吧。”

额,额,额,珍珠学着白微的样子也踢了下马肚,骏风跟在追风后面跑起来,珍珠吓了一跳,死死抓住缰绳才没被甩下来。好在,白微为了照顾珍珠,马速不是太快,珍珠勉强能跟在后面。

晌午时分,两人来到运城城外。看着城门楼上大大的“运城”二字,白微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昨日自己还是城主,威风凛凛带着兵将去剿匪,今日就只能小心翼翼的回城。果真是世事难料啊。

白微原先的衣服是男装,又破损许多,好在珍珠习惯了将什么都带在身上。早在鸡冠山上,珍珠就已经将自己的衣衫借给白微了。

白微换了衣服,又梳洗打扮一番,早已经没有狼狈之态,现在是个楚楚动人的小家碧玉。这两年,白微总是以男装示人,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但是换回女装后,白微突然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那一身男装,不光是为了掩盖身份,更多的是责任,对白家,对运城的责任,是不得不面对,不得不得挑起的重担。现在她终于可以做回自己,哪怕是短暂的,她也是高兴愉快轻松的。

白微和珍珠牵着马进城,虽然城门口没有戒严,但白微没明显感觉到街道上多了许多闲帮。这些闲帮应该是崔家人假扮的,他们蹲在角落,装作干这个,或者干那个,实际都是在紧紧盯着来来往往的这些行人,如果看到那个可疑就会跟上去。

白微之所以能注意到这些闲帮,是因为她做城主时曾经重点整治过这些人。闲帮闲帮,顾名思义,闲着的时候有时候会找点零活干干挣点工钱。但是后来发展到闲帮调戏良家妇女,或者偷摸惹事,对于运城的整个治安来说是一个毒瘤,所以在白微重点整治过后,街上已经很少有闲帮了,现在突然多出这么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事发生。

白微装出气定神闲的样子,带着珍珠走进一个小茶楼,要了一壶茶。

小二殷勤的询问可要住店,白微扔了一角银子给他,“上好的房间准备两间,要打扫干净的。我们住一宿,明天还要赶路。”

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个闲帮听见这话,打消了疑虑,走开了。

白微松了口气。

她虽然两年没有露面,一直对话说辞都是白家大小姐代发出家为兄祈福,但是好多大酒楼的掌柜都是认识她的。今日为了隐藏行踪,才找了这么个小店,这小店开张不久,小二也年青,不识得白家小姐,这才没有露馅。

白微与珍珠吃了点东西就回房间了,珍珠拿出两套何邦的衣物,“白姑娘你别嫌弃,这虽然是我哥哥穿过的,但是都很干净的。”能不干净吗,都是用了清洁术清洗过得法衣,衣不占尘,想脏都脏不了。

白微听闻是何邦穿过的,有些害羞,但还是换上了,只是脸上的红晕一直没下去过。珍珠换好衣服看到这样的白微,起了逗弄的心思,“哎呀,这是谁家的俊俏的公子啊,上街去怕不是会被抢走做上门女婿。”

这一路上白微也许珍珠相熟了,知道她爱玩爱闹,心性天真,又比自己小,所以分外包容。听闻这话,白微点了点珍珠的鼻尖,“一个姑娘家的害不害臊,动不动就上门女婿的,怕不是你自己想要女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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