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这里玩一会儿,还是现在跟我回去?”辛父装好东西,问木沙。
“回去吧。”
走出餐馆所在的街道,木沙让辛父在超市门口等一下,进去买了一把塑料扫帚。
行至五金店门口,又进去买了一个带开关的插座。
“你买这些干嘛,乱花钱。”辛父责怪道。
木沙有口难言,只是回答:“有用。”
木母得着机会和木沙悄悄话,语重心长地对她:“要不我给你点钱,你看着给你爸买件衣服。我倒无所谓,可他毕竟不是你亲爸,你好不容易来一趟,给他买件衣服。好吧,歹吧,穿出去,起来是你买的。”
木沙不是不懂这点人情事故,也不是真的就缺这几百块钱。只是想起来不知道什么样的衣服才合适。而且母亲这样理智的区别,也让她觉得有些难过。
县城变了,以前就算不得熟悉,而今更是陌生了。若真要去,也不是找不到服装场,买不到衣服。只是这样刻意的表达,木沙并不情愿。
现在一路看去,也不见什么服装店。离开有期,木沙只能做点看在眼里,想在心里的事情。
回家后拉羚闸,拆了插板,把买来的插座对上。
插板只留了一个孔眼,旁边一个作废的勉强够着,木沙没有工具打孔,用钉子又怕把瓷砖敲坏,只好就着这两个孔眼把插座斜斜地固定在墙上。
对着手机好一阵研究,才把线路接好。
合上电闸,摁动开关,灯亮了。插上洗衣机,洗衣机也有反应。
“嘿,我家姑娘书没白念,会接线路了。”木母脸上笑开了花。
辛父也赞道:“这样是好啊。又方便又安全。”
木沙看着歪斜的插座,听着父母的赞扬,又羞愧又无奈。要是吴前见着,肯定对这样的手残成果嗤之以鼻吧。
一不做二不休,木沙把浴室里的东西腾出去,把洗衣机底部的淤泥烂叶清扫干净,该擦的擦,该洗的洗。又把屋里的灶台水笼头擦拭干净。想这些事情母亲眼睛看不清,父亲又未必会放在心上。
二老口口声声地叫她歇歇,脸上却是高心。
木沙觉得做这些事情是有意义的,可不能加上买买买,总觉得有些心虚。
“你会骑三轮车吗?”
“会呀。我现在上班、接送孩子都得骑车。”
“那你骑车,我们去赶集呗。”
木沙从铁皮屋里推出三轮车,拉着一老四向集市出发。
满面黄尘的集市,远没有时候那般热闹。街上不见几个年轻人,货摊也稀稀拉拉的。
木母先叫着木沙去路边摊上要了四碗饸饹面。以前舍不得吃的东西,其实也没有那么美味。
木沙想要付账,木母连忙阻止:“我请你。”
她就乐得笑着看母亲掏出一个包,凑到眼前,一层层地揭开包裹的手帕,从中数出二十四块钱交给老板。
带孩子上街本就是麻烦事。四个孩,你东我西,一前一后,大人拉扯着,吆喝着,安慰着,才没走散。
木母跟木沙起话来,一板一眼地学着普通话,很是搞笑,笑到最后又有些发酸。
往回走时,木沙她有些口渴。木母下来,带着她去超市买了一瓶水。木沙和沙木喝过,瓶里就所剩无几了。木扁的两个女儿生气了,一个劲儿地奶奶偏心。
“没事儿,让她们先喝吧。咱们一会儿就到家了。回家喝牛奶去。她们好不容易来一趟,让着她们点,啊。”
不就是一瓶水吗?人还在这里,再买一瓶也就是了。此刻,木沙却不想逞强了。
还没进家门,木母忽然一拍脑门,“坏了。我往房上接水,走的时候忘记关了。”
连忙跳下车来,推开铁门一看,半个院子被淹,浴室顶上的塑料桶里尚自往外哗哗地淌着。
年近六十的木母无比灵敏,几步蹿进挂着水帘的门里,关了水笼头。看着淌了一地的水甚是无奈,这得滴多少时间才能省出来啊。
辛父从门外走来,还没什么,木母就先坦白交待。
“你能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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