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我与你势不两立!”
陆知临看着咽了气的兄长,以及悲痛欲绝的父亲,很平静,嘴角甚至有丝丝的嘲讽之意。
他想,如若不是他幸运,若如不是方才毕城犹豫了那么一下,那么此刻横尸在此的,便是他了。
而若死的是他,他的父亲,怕是连此刻一半的伤痛也不会有吧,私生的总是比不过家养的。
血鸢剑的影子在北方一带频繁出现,毕城此后回南疆的路,便就异常顺利了。
近乎月余的时间,江琊的寒疾症状一直反反复复,反而是听说了毕城在北方频繁遇袭的事,情急之下,硬逼着自己多吃多喝,多活动,病情才突然好转。
战胜病魔,是精神的力量,毕城为她涉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自己继续病病殃殃下去。
养的差不多了之后,她便同黄粱和生桑商量着北上接应他,而正是她与黄梁准备启程之时,在城门处,接到了风尘仆仆归来的世子。
“毕城!”
江琊这之前所有的惴惴不安,在看到他平安归来的那一刻,都化成了欣喜,便是在这欣喜的冲动之下奔向了他。
而这于毕城而言,又何尝不是惊喜,他日日记挂着,担心着她的病情,然而刚踏进城门她便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了眼前。
而且。
每一次归来,都满载风霜,这是第一次,有人奔跑着迎接他。
毕城迎了几步,张开怀抱将人抱起来旋身转了个大圈,落了地,也舍不得松开。
“阿初,你的病好了?”
“嗯,好了!”
在一旁看着他们的生桑和黄粱,嘴角也都是宽慰的笑意。
毕城舍不得将人放开,想就这样抱到天荒地老。
但江琊却是推了推他,有些急道:“毕城,你呢,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毕城笑笑,刚想说没有,忽然发现对面的黄粱冲他使了个眼色,继而皱了皱眉,好似挣扎了一瞬,才道:“哦有。”
江琊:“伤到了哪里了,严不严重?”
毕城将脑袋靠在她的肩头,委屈道:“他们太坏了,又对我用毒,害得我”
他想说害得他险些回不来,但想了想,又怕这样说会吓到她,于是便改了口。
“害得本世子都没得机会好好收拾他们一顿,哼。”
江琊听了这话,嗤嗤笑了笑:“真有你的,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那毒解了吗?”
毕城想了想:“解了,但没解利索呢,我现在腿脚都软,你扶我回去好不好?”
江琊:“嗯,好。”
如此,守城的小伙子们便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上一刻还日行千里腿脚灵便的世子,这会儿腻腻歪歪的靠在别人肩头突然变得一瘸一拐了。
黄粱见他们眼神十分疑惑,便冲他们扬了扬下巴。
“适当撒娇示弱,有利于培养感情,你们啊,也学着点。”
守城小小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一言难尽,那意思好像在说,左护法常年跟在世子身边都那么久了,怎么也没学来点啥,至今也还没娶上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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