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三个家伙消失，甘草眼巴巴地说：“真的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不然呢？人家又不是不能复活，真的全干掉了，还要多出三个仇家，谁有这个闲工夫去针对他们。”
“狄米崔呢？”
“你们先行者之间的矛盾自己处理吧，我又不懂你们那些奇奇怪怪的规矩。”
“敲诈到一笔也是不小的收获了。”铁石心肠也很满意。
“有机会都不削弱敌人，倒时候全要都回来找你们报仇，”甘草发出一个小小的诅咒。
“而且，狄米崔，人家都差点把你杀掉了，你怎么这么心软啊！”
“我心软？我不是干掉了那个枪手吗？先行者又死不了，能握手言和当然最好，就算不行，只要他们有点理智，也不会回来找我们麻烦。”
“唉，好吧，”甘草一下子没了激情，“你们都是好人，就我一个是坏人。”
“好啦，你干嘛老想着这个，”月倾云摸摸她的头，“我们还是来想想怎么离开吧，你们吵的时候'铁鸦'的大部队正在赶上来呢。”
“哪有什么办法，只能继续等了。”狄米崔原地坐下，找了个东西靠着，虽然肉体没什么疲惫感，总归是心累，现在倒是可以放松一下。
他们选择到楼顶不仅仅是因为楼顶更安全，而是已经找到了退路，不过救兵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们没那么快上来的。”
“我去想办法把出口堵上。”铁石心肠说道。
“我也去，反正没事干。”龙火听到，想了想说。
“我要去，我要去。”甘草一下子跑到了最前面，“等我先把尸体搬走再开始！”
“我们这又不是在玩，而且你管它们干嘛。”
“给人家一个体面点的葬礼。”
“葬礼个什么啊，哪有地方供给你埋？你要搞个天葬吗？。”
“我来帮忙吧。”铁石心肠跟了过去。
怎么又开始折腾了？
狄米崔摇摇头：“真是闲不住啊，好好休息一下不好吗？先行者真是奇怪啊。”
“你自己不也是个怪人，”月倾云说道。
“是啊，所以一对比，先行者的奇怪就更明显了，总感觉你们好像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啊？”
“啊什么，你们自己不会这样觉得吗？”
“当然不会了，最多，最多就是感觉和一般人文化上面有些差异而已。”
“也是啊，毕竟你们和普通人完全不同，有不同的文化也很正常，我自然很难理解了。”
“对了，你们下线之后是什么样的？好像还可以在虚拟空间里面沟通是吗？所有的先行者都在同一个空间里面吗？”
“嗯，这很难形容，大概和登上虚拟网络差不多吧。”月倾云岔开话题，“我倒是感觉，你其实跟我们很像啊。”
“只是表面而已，我可没法和你们比，况且我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是怎样的一个人。”
“现在的你不也一样是你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唉，怎么说到这种哲学问题上来了，不说了，不说了，趁现在休息一下。”
狄米崔伸了个懒腰，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种种迹象都让他无法安心放下过去，每次去想，内心深处总有一种焦急的感觉。
但是过去的记忆就一定是真实的吗？自从大脑端口的技术出现，所有人都在发出抵制的声音，实际上却没有任何人能抵挡它的诱惑。
一秒钟就能学会所有知识的年代，什么都能用钱买到，就连记忆也不再属于个人。
怎么保证失去的记忆真的属于自己？
他无法保证，谁都无法保证。
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天空，看得出了神，一切都被抛诸脑后，澄澈的蓝色天空中荡漾着洁白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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