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兄弟郭侗和属官们接待、照料宾客,郭信则有些踉跄地往洞房走。

洞房就是正北的主院,经过一段时间的装点打扮,连窗格上都刻着喜字,挂着红色的丝带,而院子周围则张灯结彩,屋檐下挂着灯笼,把一切都照得通亮。这些红的黄的光彩让郭信的眼睛有些朦胧。

但想起屋子里的人,他又很快强行打起精神,用着稳定而轻快的步子往房间去。

那个一直跟在符金缕身边被他忘记名字的贴身丫鬟和几个侍女守在外面,进门前,郭信就以手势屏退了她们,随后才推门进去。

带着一阵风进了房间,郭信随手便把门关上。一道绣有鸳鸯的屏风横在眼前,绕过屏风,符金缕果然就坐在榻沿,两只手正交错地叉着放在腿上。

“我把外面的人都赶跑了,这里没有别人,金缕可以轻松些。”

说着郭信走过去,挨在符金缕身边坐下,为她取下那沉重的凤冠放到一边去,又努力以轻柔的动作将她面前的面纱揭去。

符金缕没有说话,郭信随即察觉到她面色红润,就好像那层红纱还罩在她的脸上,尤其是她的嘴唇,应该是搽了胭脂,在房间熹微的烛光下更是显得十分诱人。

原来这样的女子也会害羞。

郭信盯着金缕看了许久,她不再像正堂时用眼神阻拦,但很快就起身不再与他对视:“我去为殿下斟酒。”

郭信遂看着她缓步走向前面的桌子,从上面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酒壶在玛瑙酒盅中倒了两杯。郭信的眼睛一刻也不从金缕的身上移开,在她俯身斟酒时,宽松的礼服终于因为动作的姿势显露出她格外纤细的腰肢,身体的曲线真是格外突出。

符金缕捧着两支酒盅回到郭信面前,郭信起身接过其中的一只,随后遵循古老的礼仪浅饮了一口,随后待金缕也呡过一口后便与她交换酒盅,将换来的酒水一饮而尽。

也许是喝得太多了,郭信一时竟没发觉两口酒有什么区别,但他随即就被自己这个不大聪明的念头惹笑了。

“从今往后,我便是殿下的妻了。”柔和的烛光下,金缕的脸上好像也十分温柔。

“缘分如此,我会一辈子善待金缕。”郭信很想说点漂亮话让小娘高兴一些,但早先准备的说辞已经随着一杯杯酒水被他抛至九霄云外,事到临头搜肠刮肚也只说出来这么寻常的一句话。

好在金缕并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些受用的样子。郭信便想用手去抚摸她的脸,可伸出来才发觉和那精致的面庞相比,自己的手实在是有些粗糙,于是在她的脸旁停下了。

却不想金缕随即把脸歪向他的手,并用她那略有凉意的手捉着将郭信的大手贴在了自己脸上,笑道:“有些人看来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很大胆。”

发酵的酒意让郭信的脑袋有些昏沉,小娘的举动和话让他有些窘迫,随即又觉得有些不爽,都娶到家里来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郭信随即决定大胆一些,两只手按在金缕的肩头,稍稍施力就将她扑倒在床上。不知道是口中的酒气还是羞涩让她偏过了头去,口中犹自哼哼道:“果然是粗鲁的武夫……”

郭信不以为意,低头狠狠在那洁白的脖子上留下痕迹,随即便要解下腰带,但一时间竟怎么也摸不到解开腰带的金纽,这个时候还是金缕的手伸过来帮他完成了这个动作,随即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片素色的帕子交到郭信手上:“垫在身子下面……轻一些,我其实很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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