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对熊岳说:“这人我就交给你了。这人你也看到了,骨头还挺硬,他能不能向你屈服,这就看你的了。我走了。”
虽然杨大光这么说,但他并没有马上离开,他似乎在期待着熊岳暴露真实的心理。
熊岳对杨大光小声说:“大光兄,我觉得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对的地方?乔凤凯的确是闻一的得意门生,也是一个造谣生事的人,但孙正良那天抓他的时候我是知道的,而且他不会是这个地下印刷厂的头子,当然,这里的情况我毕竟没有你了解,你说是就是。你的意思就是打开他的嘴巴,说出谁是他的上级吗?那没问题,撬开他们的嘴,不是我们的绝活吗?”
杨大光根本就没有把熊岳放在眼里,他轻蔑的说:“虽然乔凤凯不是我抓的,但他跟这个地下印刷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杭州学生地下组织的反动传单都是乔凤凯跟这个地下印刷厂联系的,印刷厂有几个头目侥幸逃脱了,你要从乔凤凯的嘴里得知他们的下落。别的你无需多问。”
熊岳点点头,他为乔丹凯感到担忧,但他现在只能硬头皮做下去。
熊岳来到乔凤凯身边,乔凤凯骂道:“熊岳,你这个为虎作伥的东西,我本来是把你当人看,可你自己非把自己弄成他们的走狗。这个腐败无能的政府给了你什么好处居然回来为他们做事,我为有你这个同学感到耻辱。”
熊岳说:“乔凤凯,你这么愤怒没什么用,到了保密局可不是比谁的声音大,更不是比谁会骂人,你是个聪明的人,可你把你的才能用在不该用的地方,写文章抨击政府,对你有什么好处?如果不是政府办的那些报刊杂志给你支付稿费,你恐怕就是要饿肚子的。你说出那天集会到底谁是真正的领导人,你在这个地下印刷厂印刷的那些宣传片,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乔凤凯说:“熊岳,我不想再和你说任何一句话,你想对我怎么样你就随便。在你的面前,我绝不会在说出一句应该说的话。”
乔凤凯闭上了眼睛,不再看熊岳一眼。熊岳想,这个乔凤凯看来还真行,但是让他对他这个老同学动刑,他真有点下不去手,但杨大光就在他的身边,如果他不动手,就会让杨大光抓住自己的把柄,他在葛均义那里就没法解释了,看来只能让乔凤凯受点皮肉之苦了。
忽然,身后传来啪啪的拍着巴掌的声音,孙正良走了进来说:“没想到,我们曾经最好的发小在这里见面了。乔凤凯,你什么也不要怪,怪就怪在这特殊的社会里,我们每个人都要选边站队。熊岳已经不是过去的熊岳了,他现在要为党国做事,只好从你的身上开刀了。”
杨大光频频点头说:“孙处长,难得呀,能大义凛然,大义灭亲,从自己发小的身上下手,行。”
突然,孙正良从刑架上抽出一条皮鞭,在乔凤凯的身上啪啪啪就连抽了四鞭,乔凤凯大声的叫着,身上立刻暴露出四道血淋林的鞭痕。
乔凤凯破口大骂:“孙正良,我现在最后悔的,小的时候怎么没有淹死你,我怎么能救了你这么一个不是人的东西呢?来吧,你想抽就使劲的抽,还有什么刑法你们就使出来,还有你熊岳,今天我就在你们面前,你们能不能把我弄死。”
熊岳忽然想起小时候一件事儿,孙正良,乔凤凯和马思骏他们四个人,在西湖旁边的一条小湖岔子游玩,他们四个人中,乔凤凯的水性最好,小时候的身体也最棒,而孙正良水性最差,却又能得瑟,孙正良被一股急流冲走,眼看着被那股急流越冲越远,熊岳和马思骏的水性一般,不敢冒着生命去救,乔凤凯奋勇当先,一个猛子扎进激流中,十几分钟后,把孙正良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孙正良那个时候就跟乔凤凯拜了把子。但世事难料,眨眼之间这些过去的好友已成敌人。
杨大光走到熊岳的身边,摇晃着脑袋说:“熊岳,看到没有,孙处长可是大义灭亲呢,你们都是从小的好朋友,这可是考验你的时候。好,你是我的领导,我没有资格说这些,你怎么做可就不关我的事儿了。我走了。”
熊岳突然意识到,这里的事情还真不简单,孙正良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帮他还是害他?难道孙正良从来都是对自己怀疑的吗?就乔凤凯这件事上,他居然跟杨大光联起手来,看他能不能对乔凤凯下手。这的确是对自己的一个严峻的考验,如果他手下留情,首先说明他并不适合于在这个岗位上,作为保密局杭州站下面的一个科长,如果心慈手软,下不去手,那他就没法在这里干下去,更重要的,这些人对他的来历和出处从来都是不信任,哪怕上面有钱培英,但葛均义在那里横着,杨大光对自己恨不得置于死地,又有孙正良这个表面上是友,暗中却是最大敌人的面前,他必须要做一个表示才是,他手中的鞭子能不能对乔凤凯下去,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熊岳忽然说:“孙处长,我记得乔凤凯是你在西湖旁边他们聚会的时候把他抓到的,难道他就是这个地下印刷厂的头目?我觉得这不可能吧?”
孙正良说:“熊岳,那天乔凤凯在西湖边上召集全市学联的人开会,准备罢课闹事,你可是都看到了,虽然乔凤凯是我抓的,但这两次全市的学生运动,我们这个发小的确是一个头目人物。你们破获那个地下印刷厂,跟他绝对是有关系的。没有办法,我们可都是为党国做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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