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途来不及多想,横过剑身挡在胸前。

这个机器人的力道明显加重了许多,江途被他反撞得侧滑了一步。

那机器人不停晃动,配合黯淡的光影,只留下一道影影绰绰的轮廓,让他根本无法正常攻击。

又是一样的处境,同样的窘迫。

江途渐渐被打出了怒气。

不回头就不回头,反正都是一死,难道还能死得更难看吗?

“左侧面,肩高位置!”

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不容置疑道:“刺,搅!”

江途下意识地照做了。

虽然肉眼一时无法看清,但剑尖搅动时的力道变化通过手指告诉了他,他抓住机会,将剑身刺入机器的关节处。在对方发动攻势前,先一步攻破。

“往前!冲冲冲!上!”

江途嘶吼一声,快速朝前冲去。

在他脚步越过一段距离后,又一架机器人冲了出来。以更猛烈,更凶悍的姿势。

“不要等它近身!”

贴身战对剑客可是大大的不利,因为没有空间挥舞他们手中的长剑。

“金虹贯日……你会吗?”

江途干脆利落地脚下用力,侧身挥剑,朝着机器所在的方向,飞速甩去一击。

一记标准的,叫人挑不出错处的金虹贯日。

一记果决的,没有迟疑的一剑。

剑风裹挟着剑气呼啸飞去,打在因为冲击而无法及时躲避的机器身上,将它震得粉碎。

就那样轻易地击败了。

江途看着地上的残骸,有些分神。

刚刚的那一招,让他感受到了最初学剑时的那种畅快。

“跑!不要停下!”

又是那道声音将他震醒。

江途再次迈动步伐,朝前狂奔。直到没了去路,只剩下一盏绿灯亮在他的头顶。

江途茫然,他缓缓回过头,看见开云跟雷铠定站在远处的门口,正两手环胸地对着他轻笑。

开云说:“这不是就过去了吗?”

江途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敢相信。

开云扭头问雷铠定:“我们也要走了。你需要我的帮忙吗?”

“哼!”雷铠定阴阳怪气地小声说,“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我拥有了友谊。”开云说,“无价之宝!”

还有她的小!番!茄!

开云不再管他,小步跳着往前面跑去:“我的挚友!”

雷铠定扭头愤怒道:“干嘛?联赛里你还要怜香惜玉吗?”

那留着西瓜头发型的男生朝开云笑了下,然后拽着雷铠定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雷铠定不情不愿,可要给队友面子,还是跟了过去。

“干什么呢?”

二人窃窃私语。

西瓜头说:“记得沼泽区上方的那个双倍积分牌吧?”

赛场里唯一一个可以额外加分的标示牌,他们在泥土里翻滚时无意间抬头看见的。

雷铠定瞪眼:“那玩意儿你还没试够?再过去一次命都要搭上了!”

告示牌被紧紧卡在树上,问题是树的四周全是泥潭,而树枝上还挂了无数的蜂巢。他们试了几次,却连树干都没摸到,直接掉进陷阱。

加上当时周围还有其余的考生在唯恐天下不乱地搞破坏,难度太大。最后实在没了力气,忍痛决定放弃那张卡片。

没有办法,双倍积分的标识牌本身就不是给普通学生拿的,这就像试卷的最后一题,独为尖子生准备。

雷铠定的队伍配备了各种类型的队员,唯独没有一个专修轻功的队友。也实在是他们没想到,这个考场的积分牌考验的居然会是轻功技巧。

按照记录,往年都是考验力量或智慧的居多,譬如会将积分牌塞在某块巨石之下,又或者是夹带在某个变异生物的身上。诸如此类。

不过,也正因为考验的是轻功,且周边是泥潭,掉进去还有出来的可能,给了许多考生“我可以”的错觉,帮助他们分散了大部分队伍的注意力,才让他们有机会逃离追捕。

真是应了那句祸兮福之所倚……

“就是,那个啊!”西瓜头挤眉弄眼道:“她轻功不错,你忘了吗?”

雷铠定眉毛扬起,瞬间意会,脸上露出一丝心照不宣的阴笑,又很快收敛,嘴角向下一压,摆出满身正气的姿态。

“那我们是合作还是……”

西瓜头背对着镜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卸磨杀驴。

雷铠定又轻微地笑了下,但是什么都不说。西瓜头表示明白。

雷铠定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我们队伍在之前的冲击中已经负担过重,如果能拿到双倍积分,还有机会以本场的高分优势,冲击联赛先头部队。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跟她合作,但是为了队伍,我愿意暂时隐忍!”

然后在达成目时翻脸不认、绝情报仇,反正早杀晚杀积分都是一样,但可以让开云体会到挣扎后被背叛的感觉,更加痛苦,更狠更深。

只有这样,才能抚慰他现在受伤的心灵。

这时另外一名队友说:“可是她跑得那么快。如果拿了积分牌直接走了怎么办?”

雷铠定不屑道:“哥们儿,我们六个人啊!到时候佯装接应分散站位,如果连这样都拦不住她,还打个毛联赛?”

西瓜头也说:“你看她像能打的样子吗?就算她拿了双倍积分牌,抢不到击杀,也没有用。零分翻倍还是零分,需要冒被我们六个追杀的风险这样做?”

那对于看了眼开云的身形,瞬间被说服,点了点头说:“那行。”

开云百无聊赖地等着,那边雷铠定终于带着队友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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