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岑溪笑了,少年的笑容看似明媚,实则深不可测,“你说不许就不许,我是乱臣贼子啊,你是皇孙,能不能守住卫国的江山就要看你了本事了,当然,能不能拿下卫国的权势,就要看我的本事了!殿下的不许,在我看来,毫无杀伤力呢!”

说完,他拍了拍隐商肆的肩,临走之前咧嘴一笑,“忘了恭喜殿下,皇上指了平都王府的郡主给殿下为妻,殿下成婚之日,记得给臣子发张喜帖,到时臣子也好去沾沾殿下的喜气,说不准就能碰到一段好姻缘呢!”

看着他讪笑的表情,隐商肆将他一拉,顺势抵在墙角,“本殿成婚,你就那么开心吗?”

岑溪勾起唇角,“平都府的郡主貌美如花,有妻如此,殿下不该开心吗?”说完,他准备将他推开。

哪知,隐商肆握着他的手不松开,将他放到胸膛上,“溪,本殿不喜欢她!”

岑溪被他的动作搞得莫名的心跳快了一拍,他用力推了隐商肆一把,才将他狠狠推开。

“殿下不觉得靠我太近了吗?臣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孩了,以后殿下还是不要主动惹我,否则惹急了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他救过他一次,所以对于隐商肆,岑溪算是处处手下留情了,没有对这位威胁最大的皇室做出任何举动,只是警告他,离他远点。

可正因为他的手软,才让隐商肆成了他控制卫国最大的阻碍。

听闻长安那边有了动静,已经羽翼丰满的岑溪决定是长安一趟,将这滩水搅混了。

长安夺嫡之乱,他让人里应外合,趁机将大邺皇宫的国库搬了个空。

本想着一举端了整个长安,谁知半路杀出个姬无煜来,来势汹汹,是他没有预算到的,他隐藏在长安城的人还不足以抗衡,姬无煜的出现彻底扰乱了他的计划。

与此同时,卫国那边因为他的离开,还不足一月就有探子便来报,说老皇帝去世,隐商肆登上皇位,还一并清除了一些他的党羽。

偷鸡不成蚀把米,岑溪有些小小的郁闷,不想继续呆在长安,又不想回卫国,于是他选择去了临近的南晋散心。

这一散心,便遇上了南乔和南牧笙。

那段时光,没有权谋没有战乱,是他最放松最快乐的日子。

他没有兄弟,因为所谓的兄弟都明里暗里斗得你死我活,也没有朋友,唯有一个小时候救过他的人,把他当成了不算朋友的朋友,最后却成了他的死对头,想想就好笑。

尤其是南乔的笑容,时时刻刻都在感染着他,他想,这样活泼可爱的女孩要是能留在自己身边该有多好?

这个女孩的眼中,总透露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清澈,她不像深闺女子那般中规中矩,也不像江湖女子那般风味太重,聪慧有加,进退得仪。

在她身边的时候,似乎全天下都是他的,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他总有种身在黑暗中的错觉,那种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教她制香,她却总是把小脸弄得脏脏的,制作了三个月,好不容易做出了一盒还勉强能用的香料。

那时候他就在想,以后他一定会制出一种最好的香料送给她,于是他让人四处搜寻材料,终于花了两年时间,做了一盒最好的香,他取名叫夙魅。

夙魅花本是一种名贵的材料,但此花有毒,根茎叶却是无毒,所以一不小心沾上,那毒就会发作反复,虽然不至于毒死人,但那毒能反反复复提醒你。

在他看来名字亦如她,寓意,她就像是上瘾的毒药。

有些人有些事从未遇见过也就罢了,一旦遇上,尝到了那份美好,他便惦念于心,再也放不下了。

虽然最后他舍不得离开南晋,但还有很多事要做,他必需得离开一阵子,等一切安定下来,他再回来找她。

随着姬无煜在长安的出现,大宣国君宫连城打听到了桃花居,派人前来想要收买桃花居的高手刺客。

姬无煜这个人,其实他也是很讨厌的,若不是此人,他的计划早就得逞了。

于是,岑溪主动去了大宣一趟,会见了宫连城。

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两人达成了同盟。

第二年岑溪回到卫国,老汝阳候病逝,岑溪承袭爵位。

刚当上汝阳候,隐商肆就派人来请他了。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隐商肆将他的党羽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不过,他也不怕他,只身一人就去了宫里。

不过,隐商肆登基后并未娶那位郡主,后宫也不曾纳过妃嫔。

于是岑溪为了报复隐商肆,在回来之前就让人大肆宣扬皇上不近女色,喜欢男子这种话来,搞的朝堂上一片乌烟瘴气。

这次让他入宫,隐商肆多半是要兴师问罪。

想想隐商肆那个表情,岑溪竟然觉得有几分想笑,至于原因,他也说不上来。

“让人散布消息说朕喜欢男人是你做的吧!”隐商肆不是在问他,而是肯定的语气。

“只要皇上娶了郡主就可以破了流言,这么简单的事皇上还费心把臣找来,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吗?”他言语之间夹杂着挑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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