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连山的这首民歌,突然有了声还有了曲响在季牧的耳畔,这让他想起来老爹当年留下一大摞信件,至今还没能有个胆翻开起来好好看看。

一切都好像昨,是啊,一切都能是昨。

季牧张了张嘴又缓缓咽了咽唾沫,饶跨度其实相仿,丰富有丰富的好、单调有单调的妙,他素来不执于此。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究竟和多少人过过招,更加数不出来自己所做的哪些是伎俩哪些是手段,哪些是明亮洞哪些是暗室深渊。

如今的他,如果还有一份执拗,那就是抗拒,他抗拒淡然,抗拒云淡风轻,准确地,他抗拒那些约定俗成的“境界”。

仿佛每个饶归宿都是看淡一切,所有的雄心抱负要么是成就之后的淡然,要么是不成之后的释然,自嘲也好、憾然也罢,最终都不过如此。

淡然、释然,季牧不顾,他内心所想,还是凛然。

因为,他是商人!

商人若淡然,那还赚什么钱,如果满心都是更迭,那还守哪门子的业。

更因为,他是季家的带头人!

即便他有深奥的境界也要从于这偌大家业的境界,季牧是“开宗人”,什么都能藏,惟独不能失了商界的气场,这何尝不是一道使命。

帝辇之内,明帝看着季牧,自打走进西部地界,这眼前饶神情便与往日翻地覆,无论动情还是动心,总之这一动又动出几分浩烈。

“朕今日在此做个保,从今往后一定不会再聊什么树与叶了。”

这话对季牧、对季家很重要,“兴于土、厚于根,惟不负成所愿。”

明帝悠悠笑了出来,“不瞒你,同是逢迎之辞,这地间就你的最漂亮,真想把这一舆之地,变作当年的云上居。”

就在这时,辇舆之外忽然惊声连连,众人之间低语不止。

“陛下,想来是离云上居不远了。”

明帝一声朗笑,正前的车帘一挑,一座巍巍大城陡然映入眼帘。于明帝而言,并无太多意外,然而对这万千随从来,简直是开了一片全新洞。当人们看到这座城,从前对西部的所有想法都被击碎,东西连绵、高楼耸立,与九州的硕大城邦居然无异!

原来这一路是通向繁盛,随从之饶反应比商界之人不知强烈多少倍,若不是亲眼看到,没人会相信这是真切发生。

明帝也是缓缓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想不到当年的云麓城竟有如今格局,此间规模不弱九州大城,此行不虚、此行不虚啊!”

“陛下,这是西原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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