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莱州城出来已是七日之前的事情了,无需手下人通知,楚京墨便已知道母亲与海相平的结局,但他没有过度哀伤,因为没有时间允许他这么做,他的身后是五千余名三雅祠的部队,除了寒雪十狼骑便是三雅祠子弟,还有自己的妹妹需要照看,他不能让三雅祠的名号在自己的手中断送,奇怪的是近几日未见到李世卿,无论是莱州被攻破还是行军,始终没发现他的踪影,也许这厮去哪里喝酒,回来的时候发现三雅祠人去楼空?
呵呵,想这么多没什么用,眼下五千人的部队目标实在太大,山间时不时传来山贼的号声,还有一小股一小股的部队向北方行去,但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探马来报说前方发现了一大股部队,并且前方乃是个关口要塞,如若是在那里被劫查,必定少不了一阵腥风血雨,楚京墨本想绕路而行,虽是要花费不少时日,但总可以避免冲突,但经鸿信声称不必担心,楚京墨便只得硬着头皮向那关口行去。
入夜之时,楚京墨心中郁闷,转眼间天翻地覆的差距让他有些承受不了,他在营帐中沉思,思考该用什么方法来杀掉该死的皇思麟。
但办法还没有想到,楚紫苏走入帐中落座,楚京墨疑惑为何深夜楚紫苏会来,还没开口询问,楚紫苏道:“我想离开军队。”
“为什么?”楚京墨诧异道:“现在只有这支军队才能保护你,而且你不是很喜欢军旅生活吗?为什么要离开?”
“我要为父母报仇。”楚紫苏攥紧了拳头义愤填膺说着,但这一席话无疑是十分可笑的,楚京墨坐拥五千兵马面对皇思麟的军队也是以卵击石,更何况楚紫苏一个弱女子,但楚紫苏的眼神十分坚定,她也回答了楚京墨的疑问:“百万大军攻城难,但仅我一人,刺杀变得唾手可得,只要让我接近皇思麟,以我的武功便可得手。”
“不行!”楚京墨怒喝道:“就算皇思麟未见过你,但朝中大臣认出你怎么办?到时候我若是反攻顺京城,他以你做为人质又该如何?”
如此一来楚紫苏哑口无言,但帐外又走入一人,经鸿信笑道:“无妨,无妨,朝中旧臣该杀的杀,该贬的贬,宫中已没了认识楚紫苏的人,让楚紫苏潜入皇宫,我们或许会多一分获胜的机会。”
楚京墨连忙起身:“经鸿信,你为我父亲的军师,如今却要推我妹妹入火海,这是为何?”
“稳定军心。”经鸿信回答:“朝中无认识你妹妹的人,你的妹妹便很安全,可是这军队之中却是不稳定,这几日他们叫苦连连,甚至出现了逃兵,虽然不是寒雪
十狼骑,但三雅祠子弟也是我们的主力,如果再这样下去,到了西域便无兵可用了,你知道楚紫苏是你的至亲之人,这些子弟更加清楚,如若……”
“够了。”楚京墨的双手微微颤抖,他极不情愿道:“我已经失去了亲人,你既然知道楚紫苏是我的至亲之人,怎还能叫她白白送掉性命?”
“没有办法,若是想凝聚人心,这便是最佳计策。”
“京墨。”楚紫苏抬起头来,眼中嘬满泪花,她冲楚京墨笑道:“父母已死,我在这世上苟活也无意义,不如找机会为父母报仇,相信我,我们还会再见。”
楚京墨拦住要走的楚紫苏:“你还记得那日我答应你的吗,等你结婚的时候……”
“自然记得,红妆千里。”楚紫苏给楚京墨留下最后一抹笑容,便离开了营帐。
经鸿信眯眼微笑道:“少主,请出帐瞧一瞧吧。”
楚京墨半信半疑地走出营帐,瞧见那五千子弟站在眼前,他们突然齐齐单膝下跪吼道:“参见北狼王!”
楚京墨被这阵势吓到,但沈大壮立刻站起身解释道:“少主,您义薄云天!为了我们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舍!我们必然为您出生入死,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
楚京墨长叹口气,他扶了扶挂在背上的鬼屠刀,虽然稳定了军心,但这结局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最后一位至亲之人离开自己,生死未卜,前途渺茫,楚京墨便号啕大哭起来,沈大壮连忙遣散了五千兵马,让楚京墨回帐休息。
“我该怎么办?再过几日便要到达关口,若是真以死相逼,我军恐怕会占下风啊!”
“无妨。”经鸿信站在椅子前说道:“现在鞑靼的军队正向天朝袭来,皇思麟无心顾暇我们,听闻他乱箭射死了鞑靼可汗,现在整个北疆乱成一锅粥,数百万鞑靼铁骑集结,已经向南行进。”
楚京墨试探性地问道:“皇思麟守得住吗?”
经鸿信则说了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少主想叫皇思麟守住,还是想叫他守不住?”
“自然是守住。”楚京墨的拳头死死攥着:“我要亲手将他杀掉。”
“少主有志气,天色已晚,经鸿信先行告退。”
“慢着。”楚京墨叫住他道:“其余的祠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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