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这的确这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不过老马怎么知道的。
老马一拍大腿,称赞道:“那医生的话可真准!”
我不耐烦地说:“别卖关子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君子你这次算是捡回一条命,你胸口断了六根肋骨,有一根离你的心脏就差这么一丢丢,“说着,老马捏着拇指和食指比划起来,“医生说了要是再迟上半个小时,说不定你就会见马克思了。真佩服你从迪拜一路赶回来都不知道疼!”
我打开上衣,胸口果然绑了钢板。现在回想起来不免后怕,当时自己压根就感觉不到一点异样,心里只想着早些回家见到外公。
我又问:“我睡了多长时间?”
“不长,四五个小时吧!”
“什么!”我猛地坐起,胸口一阵绞痛,疼得我吸了一大口凉气,急声道:“我外公呢,怎么样?”
“哎呦,我说你慢点啊,先给自己多操操心!”老马扶靠住墙,说“老人家现在没什么生命危险,哪儿有你舅母照看着,你放心。”
“那我外婆呢?”
“被你那个黑脸舅舅接走了!”老马的语气对我舅舅十分不满。
想了又想,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在老马的再三劝阻下,来到外公的病房门口。
我很想敲门,最后还是忍住了,和马老坐在空荡荡的过廊椅子上。
没过一会儿,舅母出来了,她嗔怪道:“怎么坐在外面,不在病床躺着?”
我笑着说:“躺着也睡不着。”
她将带来的饭盒递给我,说:“别怪你舅舅,他就那人,平常对别人挺热心肠的,今天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
我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舅母又叹了一口气,临走时说外面太冷,让我赶紧回病房,晚上她再来守夜。
隔了一会儿,老马的手机响了,是个女的打过来的。
我问他:“是不是女朋友?”
他打开一张图片,问我:“怎么样?给哥们瞅瞅!”
一个打扮的挺时尚的女孩,脖子上还戴着金色的项链。
我说:“行啊,老马,藏得挺深啊。”
他说:“这年头处个对象又不是升官发财,不至于那么显摆。”脸上的喜色却更加深了。
估计老马和他女朋友正处于热恋期,我们还没聊几句,他女朋友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我坏笑道:“行了,我这边已经没事了,你赶紧走,别让人家小女生等急了,正事要紧!”
“唉,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老马一本正经地说道,“咱哥们之间的事儿那还不叫正事?”
他接通电话后,一个劲儿地道歉:“哎呦,姑奶奶,你别催了,我这边正堵车呢,最迟半个小时到!”
挂断电话后,他不好意思的说:“君子,哥们欠你的,下次我做东,还是鸿运楼,怎么样?”
我摆摆手,让他赶紧滚蛋,别再扯皮了。
“有事一定要打电话,哥们随叫随到,明早再来看你啊!”
老马走后,过廊剩我一个人坐着,我从病房取了一床被子,就在外面将就地躺了一晚。
当然,没有睡着。
中途我几次在门口来回度步,想走进病房看看外公,但又怕影响到他老人家的休息。
半夜醒来一睁眼,看见一个人顶着一床被子站在屋内,搁谁谁也谁也崩溃。
一直熬到天亮,我才感觉阵阵倦意上头。
睡眼朦胧间,看见一个黑色人影从我面前消失。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床被子,心想会不会是舅母怕自己冷,给自己加的。
就这样我一直守了两天,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外公终于走了。
而那一天,我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大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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