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坐下,谈起了户部侍郎赵易的事。

“小友可知那十万贯找到之后,赵易怎么样了?”冯毅忽然问道。

“哦?”

陈一迟疑了一下,不确定的问一句。“死了?”

“嗯。”

冯毅诧异了一下,没想到陈一一下子就猜了出来,这件事可一直都没有流传出来,旋即眼中升起欣赏之色,自己果然还没有老眼昏花呢。

“小友可知这是为何?”冯毅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陈一略微思考了一下,旋即自嘲一笑,自己是人,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知道,刚才的猜测,不过就是正常人的思维而已,事情败露,要么自知死路一条,所以自己先解决了自己。

要么就是事情的背后有人,知道事情败露,怕被供出来,或是这件事就是当事人自己说出来的,为泄心头之愤,以杀人灭口,不难猜测,可为何,这就不是能猜出来的了,毕竟不是当事人。

“冯老就不要打趣小子了,小子之前受伤,现在才好,那会知道这些。”陈一苦笑道。

“哈哈,还是我来说吧。”

这时罗影忽然爽朗一笑,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找到十万贯之后,我再次审问了赵易,这老小子知道事情败露,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他以为藏的很好,不过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当时我就在想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没有皇上的意旨,我也不敢私用酷刑,只好将其关押,让人看好之后,打算去给皇上禀报,谁知这下就出事了,等我回来的时候,赵易自己死在了牢中。”

古代大理寺虽然有抓捕官员的职责,但却没有对官员用刑的能力,除非皇帝下令。

本来罗影是可以直接对赵易用刑的,毕竟之前已经得到了皇帝的首肯,不过那十万贯找到之后,他就不能再私自用刑了。

不过陈一却是听出了罗影最后话语中的郁闷,刚告诉皇帝这件事不简单,转眼人就死了,这不是寻皇帝开心吗?

这进退不是,上下得不到好的差事,却是是一件让人郁闷的事。

“那可查出了些什么?”陈一问道。

这是官场上的事,或者说他是无意插手的,毕竟这种事却是挺棘手的,他就想当个咸鱼,若是有能力就帮帮那些贫苦老百姓,若是没有,就安安心心的当个侯府的赘婿,也挺好,这些纷争其实挺累的。

可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显然就是要和他说的,毕竟前面冯毅刚说这事还没有传出去,转眼罗影就直接说出来了,该知道的都差不多知道了,也不差这一茬了。

“这事也是我自己粗心,要是多加派一点人手的话,岂会让他死在牢中,现在也是有理说不清了。”

罗影郁闷,他其实也很糟心,这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现在连背后有没有人,都还是得打个问号。

冯毅摇头,忽然说道。“其实真正诧异的就在这里,那户部侍郎死的太过蹊跷,虽然仵作判断其是吃饭咽死的,可上次我回来之后,和小罗商量了一下,让仵作将其切开来看看,这一看不要紧,还真就被发现了可疑之处。”

“哦?”陈一诧异。

这时罗影接过话头。“我们在其脖子的右侧发现了一个细小的针孔,若非切开,直接观察的话,还真发现不了。”

“针孔?既然发现了,怎么不继续追查下去?”陈一问。

冯毅和罗影相视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非是不愿意查下去,可要做到如此地步,必然会将针留在体内,才不会让血流出来,出现破绽,他们恐怕也没想到我们会切开来,可问题就在这里,在他的体内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凶器。”

“是啊,为此甚至让仵作将他整个人都切开了,还是找不到。”罗影郁闷的说道。

这段时间他是真的很郁闷,每次都是刚有一点线索,立即就中断了,别让他知道是谁干的,否则他一定饶不了他。

听到这个陈一还好一点,悦儿却是颇不自在的动了动,好在不是在现场,也没说的太过恶心,不至于让她吐出来。

陈一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眼皮却是跳了跳,这可真是够凶残的,为了找到一个不一定存在的凶器,直接把人全切了,实在让他汗颜。

话说伤口既然在脖子处,又怎么可能跑到其他地方去,人都死了,血液流动也停止了,就算凶器可以流动,也不至于跑远,至于全切了吗。

况且古人不是提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般就算是死囚,也会给个全尸什么的,没想到这个这么惨,估摸着也就只剩下骨灰了吧?

陈一的思绪一下子飘远了,不过很快他就回过了神来,略微皱了一下眉头,沉思了一下,说道。“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罗影听到陈一的话,眼前一亮,急切的说道。“哦,小友可是想到了什么,若是有还请告知罗某,到时罗某定会奉上厚礼。”

事关他的前途,他怎会不急。

“罗大人勿急,厚礼倒是不必了,不过我也不太敢肯定我的想法,我说了若是有用,最好,无用我也没什么好主意了。”

陈一率先丑话说在了前头,他没看过自然不太好下定论,而且现在谁知道被切成什么样了,他可不愿意去看,怕吃不下中午饭。

当然他一个学化学的,真要杀人于无形,不要太容易,可这是在古代,那些方法,这里的人未必会。

“小友但说无妨。”罗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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