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黑豆身上也淋湿了,我们也给黑豆洗澡吧?”贵宝忽然有些手痒了。
本来出发的时候只有他和喜娃子是除了鱼竿外没带别的东西的,黑豆追上来的时候他就很想抱。
可是黑豆最近的脾气越发大了,只有阿元能抱很久。
他们要是多抱一会儿,黑豆就要扭个不停,甚至还张嘴作势要咬人,坏得很。
他觉得黑豆肯定就是跟着婶婶和阿元他们去外面去多了,才学坏了。
他奶说立新叔就是那样学坏的,去外面去多了。
所以,他奶很少让他爹和大伯去外头。
就算出去也是要很快回来的,不能像阿元和豆子大哥一样出去那么久。
他奶更是不准他爹带他去,说学坏了大家就不喜欢了。
以至于他现在都还不知道铁蛋读书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乡里又是什么样子。
至于阿元和豆子说的什么高高的墙、高到天上的屋子和全部都是吃的屋子,他更是没见过了。
其实,他觉得学坏一点点也没有关系的,学坏一点点大家还是会喜欢的。
像荣仔那么坏,也有人喜欢的。
只要不像黑豆这样坏就可以了啊。
好吧,其实黑豆这么坏他还是喜欢的。
要是他也能跟着婶婶和阿元他们一块出去就好了……
而此时,冯时夏终于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
这只小蠢狗进院子那会儿确实淋湿了。
但当时提它脖颈的时候感觉皮毛也没那么湿,之后又忙着给几个孩子准备,就将这事彻底给忘记了。
洗澡是不能洗的,天不好,也没位置给烤火了。
她带着些愧疚,寻来干布给怄气中的小蠢狗擦身子。
这货还不情愿,她终究没舍得跟往常一样用武力强迫它,耐着性子一点点哄着擦。
但是她也觉得奇怪了,小孩们带了斗笠都淋成那个样子了,小蠢狗光着皮出去的,就这点程度?
难道狗毛防水?
不对啊,早上那会儿去后院才多久,都比这两个多小时淋得厉害。
她隐隐有种猜测,干脆将问题“问”了出来。
“婶婶,黑豆在路上都是阿元抱着的,怎么会淋到雨呢?我本来要帮阿元抱的,可是黑豆不让我抱。在河边玩的时候,我们用泥巴和斗笠给它搭了个屋子,大家轮流拿斗笠的哦,我也拿了的呢。”贵宝昂着肉肉的下巴,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得清清楚楚,完全没来得及看二毛给他的眼神。
至此,冯时夏终于弄明白了这群小孩到底为什么戴着斗笠还湿了头发。
“人呢!衣裳都烤得喷香能吃了,还要不要了啊?”
厨房那边突然来了一声怒吼。
满堂屋的人才想起来灶屋还有个大活人在那边呢。
冯时夏纳闷“学委”这孩子洗好了怎么不自己出来呢?
过去一看,乐了。
这孩子毕竟身高才那么点,身形撑不起来,衣带也急不紧,自己的衣服在他身上穿得就跟法袍似的。
一向自尊心强的孩子竟然没有选择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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