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白抬头看向他道:“你要离开了?”

她的语气中很明显的不舍,完全遗忘了风夜烬萌和戎幕的存在。不才忍不住失笑道:“缘聚缘散自有时,下无不散之筵席。”

茶白道:“那你之前的时机未到,具体会在什么时候,到呢?”

不才道:“急什么,我暂时还不会离开。你还需要领悟一些东西。”

茶白闻言脑后滴汗,怎么搞得好像是她在赶人似的。

要领悟还欠缺的东西,平常心她有了,不骄不躁她也有把握,要非欠缺,大概是没有争强好胜之心。

得此失彼,没有争胜之心,便不会开拓新境界,在他人安排,或者顺其自然的道路上,四平八稳的行走,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不会有奇迹,也不存在绝望。

不才道:“今就到此为止了,难得你今思索问题到位,就奖励你睡床了。”

茶白突然生起一种警惕之心,不相信道:“无事献殷勤,不才,你是不是别有用心?”

不才起身道:“既然你不需要,那我睡床。”

茶白看着他头也不回,有些后悔,“哎哎!等等我。”

“做什么?”不才上眼睑微垂地看着跟随自己来到床边,赖着不走的茶白道。

茶白坐在榻边,以手支额,淡笑道:“没什么,只是你今日的表现反常,我需要看着你才放心。”

不才无所谓道:“我话何时不算数了,你愿意守夜,随你。”

完他躺下,睡姿端正,呼吸清浅,茶白活动了下脖颈,有点酸痛。

一夜过去,又一清晨,茶白自床边醒来,却不见了不才的身影,一种预感浮上心头,茶白迅速起身走出卧房,在屋中的桌面上发现一封书信:阙茶白收。

茶白道:“真是信了他的邪。”

她展信一阅:阙茶白,行你当行之路。

短短几字,待茶白读完,字迹消失不见,只余一张白纸。

“我欠缺了东西,又叫我行当行之路。我的路是实现与红菊的承诺,完成大善任务…”茶白思索,一时不得其解,“完成这个任务之后我要做什么?”

原本只是达到大善,结果却告诉他们,人类根本无法达到大善,诸多善行者皆以失败告终,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茶白这里首次发生了奇迹,任务更改,变成了突破大善。但却有一个前提,必须先找到妖皇帝俊,得到他的认可。

三色神衣作为引出妖皇的线索,茶白强行施效得大道之主相助,此后不能再度使用。系统之战重新燃起,茶白找到大道之主,却被告知时机未到,现在不才又人间蒸发,茶白想感应出他的位置,被隔绝了。

“真想就此撂挑子,游走他方。”茶白叹气,她去厨房看了看,没有余粮,看来不才是不会再回来了,她关好大门离开。

在回风夜皇宫的路上,茶白一直在苦恼不才所言自己欠缺的是什么,他话算数,如果自己没有补足欠缺,不才不会离开,可是他却离开了,那么明,她已经知道了欠缺的是什么……

难道是意识已经领悟了,只是自己的凡人脑子没有反应过来?

红菊在自己的寝宫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归人,茶白轻车熟路的推门而入,看见他道:“你怎么还是红菊这副样子?”

戎幕在红菊体内,深有同感点头:“就是就是。”

红菊不以为意道:“汝不喜欢吗?”

茶白道:“这不是我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吧,我好不容易习惯了你红菊的模样,你又变成了风夜烬萌的样子,花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记住了你长大后的模样,而你又变回了红菊的样子。”

红菊道:“女饶心思真是难以猜透,在突破大善之前,吾会一直保持现在的体型。”

戎幕的悲鸣只有红菊能感受到:“不会吧……”无妄之灾啊无妄之灾,风夜烬萌别以为他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一大把年纪装可爱博关注装嫩,也不害臊,哼!

红菊:“闭嘴,戎幕。”

红菊道:“茶白,汝此行可有何收获?”

茶白道:“你先你的,要交换情报,先展示你的诚意。”

红菊不以为然,实话实道:“吾失败了,洛燚获得了系统之神的称谓。”

茶白也不惊讶,随口问道:“真实原因是技不如人,还是深藏不露?”

戎幕:要了解风夜烬萌的,果然还是阙茶白。

红菊道:“汝之认为呢。”

茶白道:“地阴阳,相生相克。你退居幕后,换我走到台前。”

红菊点头:“孺子可教也。”

之后红菊为茶白倒了一杯茶,听他慢慢起其中详情,茶白没有客套拒绝,听完点零头。

风夜烬萌的前身是祸神,自己也不是人,没有可比性,怎么也是占了便宜。相对于此种开挂似的预定胜利,她更喜欢米与平方米之间的关系。

人类爱比较,与人相比较,以此来突出自己,或者自己敬佩的,手段低劣者,不惜踩低陷诟他人。

两段平行无法交错的关系,会让他们望之生遥,从而放弃不必要的是非。

红菊乖巧地端坐在一旁,两只短腿晃啊晃,丹凤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茶白,黑白分明,仿佛在等待,茶白所承诺的交换情报。

废话!他不在茶白身边的时候,谁知道规则那厮了什么,做了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

茶白本就没有隐瞒之心,如实将自己这些与大道之主的相处,一一与红菊道明。

戎幕添油加醋道:“风夜烬萌,看样子人家就比你强多了,亲也亲了,手也拉了,都同睡卧榻,你这是戴了一顶帽子…噗哈哈哈,还是自己给自己戴的。”

为了报复风夜烬萌让自己失去自由的权利,戎幕见机极力挖苦。

远之则疏,敬而恭,近之则熟,悉而顽。此话很是适合现在戎幕,从前风夜烬萌的高冷,让他产生高仰的敬畏之情,现在的戎幕,已然习惯风夜烬萌面对阙茶白的亲和温柔,失分寸,无大。

红菊传达自己的声音给戎幕:“戎幕。”

淡淡听不出怒气的两个字,却十分有效地让戎幕安静乖巧了好一段时间。看来是真生气了,不对着茶白发,自然是自己遭殃,有此警告,收敛还来得及。

见好就收,这个道理戎幕还是知道的。

红菊停止摇晃他的短腿,看着茶白道:“茶白,汝对他感觉很好。”

茶白道:“自然。不过你放心,并不是男女之情,只是相处的很自然,很舒适,似乎我与他本是一路的。”

红菊垂眸沉思了一会儿道:“他为何话不算话,提前离开了?”

茶白道:“原本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你到的系统之神称谓失去时,我就明白了。”

红菊眼神示意她继续:“嗯。”

茶白:“一味的宽怀容让,亦会招致后患,时间过晚的问题,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我的实力了。”

红菊闻言轻笑,意味深长。

不才此时背负一把焦尾行走在荒途,回首远望风夜皇城,淡笑道:“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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