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二）

那住持放下木鱼，双腿盘坐，又道一

自己女儿报仇。”徐春恨意昭然，剑刃指着萧沉，“当年，是我陪你打下这万里江山，是我第一个伏地称臣，是我替你把守朝堂，到最后，我只求你善待我的女儿，你都做不到。”

萧沉仰头望天，星辰浩瀚，乾坤朗朗，“所以，你就听了皇后的话举兵谋反？所以，你大可以放开手脚报复，因为你知道，有皇后保护着你的婴儿，是吗？”他问道。

“你。。。都知道？”徐春震惊。

那屋中躲在衣柜里的沈殷殷也同样震惊，原来这一切他早就知晓，原来，这些天，他与她都各自演着各自的戏码。

“当。。。”金属落在地面的声音，萧沉手中的剑刃落地，“朕可以不反抗，只是，朕还有最后一个要求，放了皇后。”

欠沈家的，欠沈殷殷的他迟早要还。

衣柜中的那个人，面对黑暗，无声地流下泪来。

这两个人到底是要干什么，一个人千方百计地要至对方于死地，一个人心知肚明，却在最后关头拼了命地去保护那个要杀他的人。

可是这一切都与徐春无关，他只道，“你现在凭什么跟我谈条件？你觉得我在意你反抗不反抗吗？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被我上万人马踩都要踩成烂泥。”

“就凭朕可以让你名正言顺，朕可以让你带一个完整的尸身回去，你才能有一个完美的借口，朕今日护国寺暴病身亡，只有皇后跟你回去了，承认了你外孙继承大统一切才算能堵住悠悠之口。”

这一段话是正中徐春心上，像是字字句句都已经为他考虑清楚了。

“你。。。你为何要这么做？”徐春忍不住问道。

“因为她是朕的皇后，朕不会护着贵妃，但是皇后，她值得。”

“陛下。”沈殷殷从身后而来，吉祥和含娟听着这一字一句的话，早就神思天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任由她闯了出去，也没有反映。

“不是让你躲在里面吗？为什么着沈殷殷，果真，她次次温顺，却没有一次，是真的听话。

“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沈殷殷顾不得，从漫天火光中向他走了过去。

萧沉笑了，一如沈殷殷初见时他的模样，“朕本从一开始就知道，殷殷，什么时候你瞒得过我的眼睛？从你最初的改变，从你陷害贵妃，从你要这个孩子开始，我眼睁睁看着你一步步达到你的目的，我的殷殷，她长大了，会算计了，朕，真的为她感到高兴。”

他们两个人，互相算计，互相提防，举案齐眉又各有心思，最后的时间里，他告诉她这样的话，萧沉的一双眼睛，洞晓世间万物，可他由着她，由着她算计，由着她胡为，由着她谋反。

“我问你，我哥哥是不是你杀死的？”沈殷殷问道。

“是。”萧沉不置可否，回答得干脆利落，他答应过她，从此以后不再有一句谎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心中沉痛，这句话，终究还是从萧沉口中听到了。

“因为朕，从不给自己留下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