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真的想把厨房拆了？”邓然用胳膊肘推了推她。
“那行吧，别给我添乱啊！”叶文琪故意抬了抬下巴，转身带他进了厨房。
把火腿连着菜刀放到案板上，邓然便要动手劈肉。
“等等，你把大衣脱了吧，小心别弄脏了。”
邓然今天穿的是一件藏蓝色双排扣呢子大衣，长度到膝盖下。这样的款式是极挑人的，一不小心就穿成武大郎的气质了，可邓然穿着不但不显腿短，反而更添了挺拔。
邓然点点头，想要脱下大衣，却发现手上已经沾上了火腿的油渍，有点无从下手，求助地看着叶文琪。
叶文琪会意，在水龙头下仔仔细细将手洗干净，又拿了块干布将水擦干，对着光线看了看才走到邓然身边。
邓然展开双臂，她将其中一只袖口捏住往外拉，尽量不让衣袖碰到邓然指尖的油渍，大衣的廓形还是比较宽松的，在叶文琪的小心翼翼下，终于褪下一个袖子，邓然转过身配合她的动作，很快另一个袖子也脱了下来。
叶文琪抱着邓然的大衣，沉甸甸暖融融的。再看邓然，他里面穿的是一件烟灰色的毛衣。
“你等我一下。”叶文琪对邓然说了一句。
到客厅将大衣挂在衣帽架上，再回到厨房，在厨房的门后取下一个围裙抖开，递到邓然面前：“你穿一下围裙吧。”
“你帮我吧。”邓然仍就张开双臂。
叶文琪眼帘垂了垂，像是下了决心，抬起手要将挂脖的细带套进他的脖子，可是脚尖踮了又踮，还是挂不上。
“喂，要我帮忙也配合一下好吗？”叶文琪微怒。
邓然轻笑一声，低下头微微屈膝，让她挂上。
叶文琪来到他背后，双手绕到邓然两侧摸索围裙的系带。她的脸几乎要贴到他的后背上了，灰色的毛衣成为她唯一的视线所及，看起来那么柔软，她忍不住鼻尖轻嗅，毛衣散发着淡淡的阳光晒过后的味道。
心口一阵悸动，激得她一震，慌忙地想要快点找到围裙系带系好，却偏偏系带越发调皮地让她摸索不到。
好容易抓过围裙系带，手却抖得不行，围裙服帖地勾勒出他的腰线，身后那个结打了几次才打上。帮他系好围裙，又帮他把毛衣的袖子捋起，叶文琪拼命稳住自己的手，但是邓然的手臂还是能感觉到她的不自然。
火腿很硬，即使是邓然来切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邓然将火腿按叶文琪需要的大小切下，然后看着她将火腿放入蒸锅。
叶文琪盖上蒸锅的盖子，现在只要等火腿蒸熟再切丝就行了。
“谢啦。”叶文琪搓着手，不去看他，“都怪我忘了提前解冻，不然我自己就可以搞定。”
“切肉这种工作本来就应该是男人干的，我要谢谢你让我这身腱子肉体现了存在的价值。”邓然只能看见她的半边脸颊。
“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邓然接着说。
叶文琪抬头：“没了，已经差不多了，只剩一个菜了。你出去坐会儿吧，再有半个小时可以吃饭了。”
说着帮他解开围裙的系带，围裙便晃晃悠悠悬在邓然脖子上，邓然低着头，叶文琪顺势要将围裙从他脖子上取下来，手都抬起来了忽然觉得不对，他的手已经洗干净了，何必还要自己帮忙？
叶文琪一甩手，哼了一声：“自己摘！”
她的娇嗔就像落入湖心的一颗宝石，荡漾起层层涟漪，使邓然心旌摇曳。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慢慢取下围裙放在她手边，附身在她耳边轻轻道：“那我先出去了。”
邓然说话间的气息吹拂在耳边，明明是拂过柳絮般的轻柔，却又像狂风般肆虐。
客厅里，文琪的爸爸正眯着眼捧着一瓶白酒，端详着上面的标签。瞥见邓然从厨房里出来便抬起头来。
“怎么？被文琪赶出来了？”
邓然微笑：“是啊，说什么也不让我待在厨房了。”
“她就是这脾气，记得上中学的时候，她第一次要做饭给我们吃，死活不让她妈妈帮忙，说什么‘帮了忙就不算是她做的了’，其实啊，她是害臊，怕她妈妈在边上她会做不好。”
叶父一边说着，一边和邓然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听文琪说你昨天晚上才从Y市回来？”
“是的，昨天在Y市有些工作，在为下一部戏做准备。”
“哦，干你们这行很辛苦啊，满世界跑，一年到头也没个停。有个词儿叫什么——‘空中飞人’是吧？”
“确实是这样，也习惯了。”
“家在哪儿？这样到处跑，你父母免不了为你担心吧？”
“我家在T市。我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是跟着外公长大的，高中的时候外公也过世了。”
“哦，你一个人打拼也是不易。你这样到处飞，应该在S市也不会久留吧？”叶父摘下了老花镜看着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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