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撞进了排水渠中,而这个排水渠正是之前修建堡垒时、还未填上的工事。

“阴沟翻车...”司机狠狠敲打着自己的大腿,他的膝盖在剧烈的撞击中已经破裂,几乎能看到断骨。

龙泰站稳,额角留下的血几乎覆盖了半张脸,他一抹眼睛,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指挥苏三等人把司机从座椅上搬到后面。自己则打开了天窗,一跃而出,然后把车门彻底封锁。

“领队!”

车外的野兽群受到鲜血的吸引,纷纷发出低哑的吼叫声。随着龙泰的向前,野兽们也有些躁动不安地向后退去。

“你们怕我?”龙泰手握长刀,面对这些身长足足有他三倍大的野兽们毫不示弱。

“领队!”战桥大吼,拍打着车窗。

“你们好好待着,看看,国家培养出的战士是如何作战的!”手中长刀刀刃在阴暗的森林中无限伸长,他身上仿佛有无尽的战意。“我!龙泰!不是孬种!”

说罢,他便义无反顾地冲进野兽群众,手起刀落,血肉翻飞。

苏三程佑把司机从变形的驾驶位救了出来,放在后排宽敞的空间内。司机多处受伤,双手鲜血淋漓,伤口深可见骨。

“我们需要、突围,那里,就是堡垒。”司机气喘吁吁,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楚莳黎拿着绷带,不忍心看那已经能看到断骨的膝盖和小腿。

“你们不用管我、嘶——一会、你们看准时机,就去堡垒......异化生物、进不去堡垒。”司机撑着身体,抓住扶手,试图站起来。可是已经骨折的腿骨无法给他带来支撑,只能让他更感受到痛苦。

“有人会正骨吗?”苏三冷静道,他按住司机的腿,不再让他乱动。

战桥抓着车窗上的铁杆,试图把它直接扯断,却不能动它分毫。“我可以试试!”战桥回身,蹲在司机身侧。“但是接骨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容忍的......而且我们没有麻药。”

“都说了你们不用管我,我就算退役了,也是军人!”司机还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程佑翻着车上的医药箱,里面只有一些简易的处理外伤的药品。

“我们可以不管你,但是把你扔车里喂野兽,还不如让你自己跑去兽群里帮我们吸引攻击!”肖白冷眼看着司机。

“既然是军人,就要服从命令。”肖白变得不像之前那个单纯的少年,“你要做的事,恐怕不是被动的、做这些畜生的口粮吧?”

“你......”

“别废话,战桥,正骨!”苏三的手上泛起阵阵电纹。“我会接进你的神经信号,直接动手!”

战桥看了一眼苏三,拿起医用酒精,直接倒在司机的伤口上。

苏三的额角青筋暴起,因为接进神经信号,他会代替司机承受所有的痛苦。酒精浇在伤口上的痛、骨折的痛以及司机身上所有创口的疼痛在一瞬间爆开,让他几乎无法思考。苏三浑身肌肉绷紧,腰间缠的纱布上血迹蔓延。

“放开吧,这点痛,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司机看到他的额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不禁心疼这个看起来年纪还不大的少年。

“......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苏三喘着粗气,示意战桥继续。

程佑给战桥打着下手,小白站在那里冷眼看着。

楚莳黎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苏三忍受痛苦。

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

“你们这些,畜生!”龙泰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很清楚这群野兽中的兽王就是面前这只带着诡异笑容的猞猁。那猞猁也回应似的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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