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南门口派出所那通从天而降的电话,我跟加菲猫这场谈话估计可以持续到天黑。
“什么朋友?”在我手忙脚乱忙着替自己收拾时,加菲猫深感困惑的问题接二连三:“还不能让我陪你一起去,几个意思?”
事态紧急,我没空回话,一个急冲直接飞到玄关,气都不喘便蹲在地上开始换鞋。处理完两只打包盒的加菲猫等不到回声,从厨房探出头,隔着客厅与餐厅扯开嗓门大声囔囔:“既然你不让我管你,那今天你也别想管我。”
祖宗耶,哪是我不让你管,实在是连我自己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这通电话究竟是怎么回事。呃,不对!有一点是清楚的—打这通电话的人是一位赵姓民警。
要是我把这事跟加菲猫说了,指不定她会要警惕成什么样?
怕是更麻烦!
换好鞋,我拍了拍挎包:“晚上九点之前你必须回来。”意思是,她的条件我答应了。
可女人不讲道理的时候,解释就是掩饰,不值得被原谅。
“伍小柒女士,我是不是忘了提醒你,这是我家,如果要定门禁,那也是由我来定。”听听,这就是不讲道理的女人固有的思维模式。瞧她叉着腰从餐厅走了过来的样子,傻子都看得出她现在火气旺盛:“拜请你少干点喧宾夺主的糟心事。”
估摸是对我不肯吐露出门去见谁,伤了心。伤了心又不讲道理的女人,等同于一颗随时要爆炸的原子弹,我可惹不起。啥都不说,夹起挎包溜之大吉。
南门口派出所位于城南新区开发尚不够彻底的北角,加菲猫公寓附近的几个站点都没有可直达的公交车,念及这通电话的非一般性,我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然一听我要去南门口,司机很小心的将我拒载了。
在接下去的十多分钟里,我站在路边锲而不舍的拦了好几辆,结果却都一样。
利益社会,谁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便是底层小人物的出租车司机,也瞧不上难有回头客的南门口。
气人!
正恼火,一辆白色小轿车徐徐开了过来,我着意将车牌与车型多打量了几眼,确信我认识的人中并没有谁开过这样一台车。
可它又确确实实停在了我眼前,等到黑色车窗玻璃咔嚓一声滑下,一张不能算不认识的脸冲我卖力的歪斜过来。
“姐,你去哪?我送你。”
怎么会是他?怎么偏偏是他?
按理,我应该冷若冰霜的板着脸,外加一副不做任何迟疑的语气,将他这番好意狠狠拒绝掉才是。可某个时候,有求于人的无奈与受制于人是一样,由不得你不答应。
“姐,刚刚我还一直担心你不会上我的车。”车子启动不过才五分钟,看似乖巧的车主很不厚道的笑了:“毕竟,你是真的很不喜欢我。”
彻,小狼狗果然很记仇。
我冷哼讥笑:“上不上车结果都一样,我仍然很不喜欢你。”
还没有学会如何控制年轻气盛的车主很不高兴的翻了个白眼:“谢谢,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送给你。”
“如果你觉得你吃力不讨好有点冤枉,我不介意你将车子靠边,把我扔在这里。”跟我斗狠,你还嫩着呢!
我斜了一眼。
小狼狗机灵得很:“然后你再跟加姐控诉我人品不行?”反讥道。
“用不着。”我眯了眯眼,用刻薄绝杀他的讥讽:“从你脑子冒出这句话开始,你的人品在我眼里已经被打上不值一提的标签。所以,即算你不把我扔在路边,我也会不遗余力的向加菲猫控诉你的人品问题,直到你们分手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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