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惊讶的三人,月颂心中是欢喜的,对于京墨的身份,他本就八九不离十,如今又知她身边之人,皆是真心待她,他心中的那抹愧疚似又少了几分,毕竟眼下看来,他活的不如她肆意,更不似她身侧有着如此关心她的人,想至此,月颂心中难免有些苦涩,可是他是男人,理应承担许多,若非眼下情形,他亦不愿打扰她,毕竟他亦不确定她是否愿意接受他

离歌最先清明,可是心中仍有万般疑虑,更是知晓,若这月颂此言为真,怕是要有很长的一段故事待她们去消化,或是该留京墨一人,她同青黛不易知晓太多,离歌想着,便转头看向仍震惊,且有些无措的京墨,京墨似察觉,转头看向离歌处,二人眼神之中皆是深意,一旁的青黛仍未回神

“京墨别怕,看你,若你不愿,我们便离开……”离歌如定心丸一般的话语,叫京墨瞬间不再无措

“你说吧,有何可证明你所言……”京墨一改之前,很是冷静的问向一直看着她的月颂,这个自称是她哥哥的人,细细打量眉眼之间到当真有一抹熟悉

“你真的不记得了,什么皆忘了?也罢,忘了亦是好事……”月颂等了等,见京墨对于他的问题并未开口

“当初初遇她之时,她便失了记忆,期间亦不曾想起任何,只是入了这东凉,看你们东凉女子衣着,似与初遇她之时所穿有些相似,我便有些怀疑京墨许是你东凉之人,不过,因如今实乃多事之秋,便未多方打探,当是我的过错……”离歌轻声解释,对于这样的解释,月颂摇头

“错不在你,这么些年,亦是我这个做哥哥的错,不曾……”

“你还没说,你有何凭证可说服我,我是你的妹妹……”京墨打断欲继续忏悔的月颂,月颂稍有一顿

“你虽失忆,但哥却记得你的长相,哥不会认错的……”

“你莫要欺负我们京墨失了记忆,便胡乱认亲,若非说我们京墨同你是兄妹,除了你知的,还要有我们知晓的,不然我们是不会认你的……”青黛拉着京墨的手,而月颂亦明了,略收情绪

“在你的左腹靠下,有一个铜钱大小的莲花状印记……”月颂一说完,京墨便下意识的摸向左腹,离歌瞧见此举,结合她的神情,便知此事亦是事实了,而月颂不待京墨作何,便继续开口,同时坐下,为几人上了茶

“故事有些长,我们还是坐下来,听我慢慢说吧,相信你并不介意,这件事被她二人知晓……”月颂似肯定,见三人落座,方细细道来

“你我的父亲本是宫中御前侍卫统领,母亲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亦是知书达礼,同父亲生活多年,二人更是相敬如宾,有了你我之后,生活更是平淡而和美,母亲亦重不过问父亲之事,就这样我们一家人生活的很幸福,在我十三岁,也就是你十岁那年的秋日,那段日子父亲总是早出晚归,神情更是不似往常,时常入夜亦见不到父亲归家的身影,本着平日里父亲对你的宠溺,你更是每每睡前,皆吵着闹着要找父亲,我同母亲却都没法子,只能想方设法的哄着你,突然一日夜里,父亲依旧没有回来,一群蒙面人闯入了我们家,见人就砍,见东西便烧,那夜大火染红了我们的家,地上的血更是刺痛着我们的眼,往日熟悉的身影一个个的倒下,母亲不顾自身的护着你我……”

说到这儿,月颂的眼中似有泪光,尽管那一幕已过去了这般久,而京墨似有回忆被牵动,神情也有些不自然,却未开口,等待着月颂接着说下去

“母亲许是知晓,父亲怕已是凶多吉少,便将你我藏于已死的家仆身下,一人去到那群人领头之人跟前,声嘶力竭对齐拉扯,只为知晓今日所为何,那人许是见母亲柔弱,于心不忍,便言明,怪只怪我们的父亲,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知晓了不该知晓之事,那人容不下他,今日特送我们一家团聚的,母亲听后,不再多说一句,转身看了眼我们的方向,便夺刀自尽了……”

“那后来呢?”青黛听得心疼且焦急

“后来,那人见娘死了,发现四周再无旁人,便下令一把火烧了我们的院子,之后便带人离开了,待人走远后,我便带着惊恐的妹妹逃了出来,那些日子妹妹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而我们两个本就是孩子,生活很是艰难,以乞讨为生,可是没过多久,我兄妹二人便失散了……”

“于是,多年后,京墨便辗转遇到了我家小姐,而你做了小倌儿?”

“青黛,不得无礼……”离歌斥责,免月颂尴尬

“哦……”

青黛似知晓自己所言不妥,略有愧疚的看了眼身旁的京墨,是呀,谁愿接受自己的哥哥是取悦女子的小倌儿,又回想京墨身世,泪水在青黛的眼中打转,迫使她伸手,欲再次拉住京墨那略有颤抖的双手

“这些年你可查到真相,知晓这背后真凶?”

京墨冥冥之中好似已接受她的身份,问着为人子女理应知晓的真相

“……”对此,月颂却是沉默了

“你倒是说呀……”京墨越来越急切,听了他的叙述,很多事情她如今也已想通,她那断续的记忆,那温柔而不舍的眼神,甚至是她的身手,都叫她相信她同他是兄妹,眼下她迫切想知晓杀人凶手,为父母报仇,可月颂却是这般,依旧不言不语,甚至是低下了头,不再看她

“你……”京墨彻底急了

“那人?怕是位高权重吧……”离歌开口为其解围,话一出,三人便一同看向她,尤其是月颂

“若非如此,你何故屈身于长公主门下?且以你的才学,亦大可不必沦落这玲珑坊,受人白眼……”离歌依旧一针见血

“难不成是长公主?父亲知晓了……”

“不是她,不关长公主的事……”对于京墨的猜忌,月颂赶忙否认,生怕生起误会,离歌将其神情看在眼中

“那是何人?”京墨仍旧穷追不舍

“京墨,莫问了,那人应是你我难以撼动的存在……”

“可是小姐,若不问出是谁杀了京墨的父母,我们该如何帮京墨报仇啊?”青黛从旁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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