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墨迹尚未干透,指尖所过之处拖出一条浅浅的墨痕,那一纸好看的字就这样被她弄污了。
很显然,她是故意的。
她抬眼看他反应。
李念见那污了的字迹倒也不并着恼,只抿唇笑了笑,缓声说道:“诗云,鸢飞戾天鱼跃于渊。言其上下察也。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
“中庸?”芳乔脱口而出。
李念一听倒很是惊讶,问道:“你知道中庸?”
芳乔看着他呆愣了片刻,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来,急忙嚷嚷着岔开话题道:“哎呀,我不是来跟你讨论什么夫妇不妇夫的,你知道这个木头怎么解吗?”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懂那么一点,估计就要没完没了的说起来,之前他就常劝说,让她跟他习字,不要整日像个野猴儿似的不是乱蹿就是睡懒觉,虚度光阴,蹉跎年日。
担心他又要说教,忙将手里的木方块递给他。
李念倒也没再多问,只是看她的眼神似乎又多了些什么,微一低头,不由笑道:“这个叫卦锁,本是源于建筑中使用到的榫卯结构,后来经能工巧匠改制成小巧由木条构成手拿大小的联方,由于做工巧妙拆解不易,广泛流传于民间后多被作于孩童开智类玩物。”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不由抬头看着芳乔,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芳乔朝他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想笑话她连个小孩子的智商都不如么?有什么好笑的,虽然现代科技发达先进,但古人的智慧也是很了不起的,她并不以不懂古人的这些小发明而为耻。
她已经研究了好一阵都解不开,她就不信这个整日只知道看书写字的书呆子就能解得开。
于是得意的说道:“你先别笑,解开我看看,你要是解不开,哼哼”
闻言李念也并不生气,只佯装好奇的问道:“我若解不开待如何?解开又待如何?”
“解不开,你以后都得对我有求必应,解得开,我就叫你一声爷爷。”
李念笑道:“这好像不太公平吧,为何我解不开以后就得对你有求必应,解得开却只能听你唤我一声爷爷?”
芳乔眼睛微微眯了眯,就知道这小子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老实,不好糊弄,于是退而求其次,道:“那好,解得开,我就叫你一声爷爷,解不开,你就叫我一声爷爷,这样总公平了吧?”
李念想了一会儿,又道:“不妥,你我年纪相当,虽只是玩笑,但互称对方爷爷未免显得不尊老敬长,况且”
芳乔听后只觉心中如有千万只羊驼齐刷刷奔过,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那你想怎么样?”
早知他如此婆妈就不应该来问,直接一斧头劈开了事,然后再让安和买一个新的便是了。
李念知她已有些不耐,将手中的笔搁在一方紫檀小山笔搁上,缓声说道:“若我解不开,那以后自然对你有求必应,若我解得开,你也须对我有求必应。”
芳乔眉头一拧,认真想了想,最后猛地一拍几案道:“好,就这样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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