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声四起的三伏天,最是讨人厌。
坐落南州郊外的一家客栈,名曰喜来楼。
掌柜的是个年纪轻轻的读书人,叫顾迟是镇上的秀才,本来打算去考个举人光宗耀祖,谁料在这荒郊野外开客栈的老爹前不久跟着一队人去了洪武,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听说是死了。经不住他老娘的苦口婆心,顾迟只好子承父业,接下了这家喜来楼。
楼里有三个伙计,都是他老爹招来的,脑子似乎都有些不好使,每月结工钱的时候,本来是十文工钱,你要多给一文,立马翻脸不认人,大哭大闹,要是少给几文,他们反倒还乐呵。
顾迟懒洋洋地坐在掌柜该坐的地方,自从几月前接手客栈后,到如今总共来了三个客人。
一个乞丐,一个流浪汉,一个迷路的路人。
顾迟有点郁闷,他那神经质老爹为什么要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开客栈?
看到三个伙计满头大汗地追着一直麻雀从门前跑过,顾迟长长叹了口气,拿出了日日必读的四书五经,搬了条板凳到有穿堂风的凉快处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正当他迷迷糊糊时,三个伙计忽然在外大呼小叫,惹得他心生聒噪,出门一看,远处小道上,居然走来一紫衣姑娘。
顾迟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见那姑娘长得如花似玉,一身汗水湿透了衣襟,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夺人眼球,不过当他看到姑娘腰上的佩剑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子曰:母老虎下山,惹不得。”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顾迟还是希望这位大美人能够进自己的客栈坐一坐,不知为了自己眼福,也是为了这家客栈的营生。
巧的是,那姑娘真走进了客栈。
“女侠!打尖儿还是住店?”
佩剑女子皱了皱秀眉,“我迷路了,请问石砀山怎么走?”
顾迟脸色一沉,“女侠!石砀山可去不得!那有个妖怪,专门吃人的!”
他手舞足蹈地表达着妖怪的样子,“尖耳朵,大眼睛,嘴巴里长着象牙,胸前顶着两只水桶,胳膊比参天古树还粗,一走起路来,整座石砀山都要发抖。”
佩剑女子忽然笑了笑,大概是顾迟的比喻太过夸张,亦或是他的动作十分滑稽。
“我是阴阳师,我不会怕,我这次来,就是去杀那妖怪的。”
顾迟双手抱拳,恭敬道:“女侠胆识,在下敬佩!俗话说三碗不过岗!武松打虎那是酒后威风,女侠斩妖,是否喝完茶再走?本店新茶,现煮,只收五文钱。”
佩剑女子找了个位置坐下,“那就来两碗,对了掌柜,你还没说石砀山往哪走。”
顾迟指了指,“在西边,还得走一百里,走三十里有一小镇,那是我家,女侠要歇脚可以去那。”
忽然外边三个伙计又吆喝起来,顾迟走出去一看,好家伙,十来匹高头大马呼啸而来,卷起一地烟沙,停在客栈门前。
马上是十来个袒胸露乳的大汉,个个腰间别着大刀,大摇大摆地涌进客栈,坐下便使唤道:“掌柜的,来五坛好酒,要刚从酒窖拿的,凉快。”
顾迟嘿嘿笑了笑,“一坛一两
银子。”
一壮汉猛拍桌子,“难道你怕我们不付钱吗?还不快点去拿酒!”
顾迟点头哈腰,一转身改了副面孔,“一二三!拿酒去!”
三个伙计似乎就叫一二三,听到顾迟的话,听话地跑到地下,运了五坛酒出来。
大汉们喝得尽兴,相谈甚欢,顾迟高高兴兴地记了笔账,今日赚的银子,足够把这家客栈再拖上一个月。
忽然三个伙计又叫唤了。
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莫非是财神爷当头?
顾迟走出客栈,远远看到一年纪和自己相仿,却比自己帅上许多的年轻公子,背上露出半个剑柄。
“现在的男男女女,出门怎么都喜欢动刀动枪的?”
不久后,年轻公子走进客栈。
“少侠!打尖儿还是住店?”
背剑男子挠了挠头皮,“我迷路了,石砀山往哪走?”
顾迟险些运到,短短半个时辰遇到两个迷路的,还都问石砀山在哪。
“你也去除妖?”
背剑男子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顾迟指了指一边的的女子,“诺,你俩都要去除妖,一道走好了。”
背剑男子一转身,与女子四目相对。
“哦!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顾迟问道:“两位,认识?”
两人一起摇了摇头,“不认识。”
女子忽然说道:“你长得好像一个人,你叫什么名字?”
“陆逍。”
女子惊讶道:“你是陆逍!你就是那个在洪武山上被打的妈都不认识的陆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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