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问一下,现在你吃药了吧?晚上不会再发疯来掐我脖子吧?”卷毛问道。

他看到男护士送汤碗的手抖了一下。

聂永言没吭声。

卷毛把隔断帘塞到枕头后面,看着他。

“有什么话等没人再说。”聂永言提醒他。

“有什么话不能当真人面说?”卷毛挺直了腰板,“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就说我哪得罪你了吧。”

聂永言忍着火气等着护士出了病房,关了门,才看向卷毛道:“你是付央央?”

“什么?”卷毛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聂永言刚才看了眼他的病例牌:“沈金楼是你真名?”

“干吗,想要我签名?”卷毛一口吃了蛋羹,问他。

聂永言现在冷静了许多,他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他去了付央央的公寓,公寓门是开着的,里面就是这个男人,然后下一刻他就被人泼了硫酸,泼硫酸的应该是他,但是总感觉角度不对,他是被人在走廊里泼了硫酸的,根本没有进屋,而这个男人当时是在屋子里。

“你不认识付央央,但是你去过他的公寓。”聂永言陈述道。

“从下午开始你就在提这个名字,我都没听过。”沈金楼强调道,“当然现在听到了,说说吧,怎么一回事。”

沈金楼态度很坦然,虽然聂永言觉得他藏了很多秘密,可沈金楼愿意谈,谈话总会让聂永言大脑活动起来。

他试图组织语言,怎么用最少的信息将想问的问题问出来,想着想着才意识到,自己是回到了去看章言画展之前。

他入院期间唯一一次私自出院,是想去看章言的巡展,并在医院的停车场被人捅伤,当时是这个男人赶走了行凶者,救了他。

可是他当时为什么会救自己,他离得那么远,当时就连在他附近从后备箱拿礼品的人都没看出他遇袭,沈金楼离得那么远,为什么会第一个冲过来?

“你是什么病住院的?”聂永言问道。

沈金楼被问的一愣,翻身去看自己的病历卡,然后说道:“扭伤,然后这疼那疼,顺带住院做个全身检查。”

他见聂永言不回答,又反问道:“你刚刚不是要谈付央央吗?怎么不说了?”

“谁说我要谈付央央?”聂永言冷声道。

沈金楼挑了挑眉,看来付央央是他的死穴,他喝了口汤,摸出手机给聂之文发消息,让聂之文去查付央央。

“那我们就谈谈我这伤,医药费,”沈金楼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精神损失费。”

他抬头看了眼前的神经病。

这精神损失可大了,眼前这个可是随时会发疯揍人的。

“你不会要的。”聂永言看着他,“你也许不知道,你曾经救过我。如果你是为了钱,当时就可以要。”

沈金楼怎么不记得他办过这种有辱名声的事?

他试探的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时候?”

沈金楼的手机响了起来,聂之文发来了付央央的住址,是离这不远的一处酒店式公寓。但是聂之文还发来了一张发黄的尸骸照片,那是十三年前,与严老的孙女的尸骨一起被发现的另一具残破不全的尸体。

尸体残破的衣衫上,依稀可以在胸牌的位置拼出“付央央”三个字。

那是沈金楼接手的未完成事件之一,也是聂之文到严成和身边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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