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成熟的太快了。
在遇上他之前，她的时间不曾如此短过。
朱莉有所犹豫。
哪怕一分一秒也好，她也希望李内尔这个只为了自己的兴趣就随意玩弄他人的灵魂和身体的混蛋能够早点去死。
可她也知道这不现实，面对一位传奇法师没有谁会为了“正义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帮助她的，张赫也……肯定不行的吧。
按照她原本的想法，等到她变强了之后再去讨伐邪恶的法师，谁知道又要花多长的时间？
现在至少有了一个捷径可走，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朱莉也没意见。”
心底里对于可以体验一次不一样的时间穿越其实还有点小兴奋的张赫不自觉地微笑着对知识之神说道：“那么我的要求就是这样了，只要将我们送到可以离开这个地城的时间，我就会解放您。”
“好的。”
在瓦拉德公国的首都，理所当然地同样继承了建国者的名讳的瓦拉德城中，弗拉德正准备去拜访首都第二大的剑术教室的主人，打算继续游说这些顽固地将接借用神灵的力量等同于懦弱的肌肉脑袋。
走到一半的弗拉德突然停下了脚步，几个偷偷观察这位最近开始搅风搅雨的传说中的“私生子”的剑士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之后这些人就发现弗拉德对着他们每个人都笑着点了一下头，转身原路回去了，竟是放弃了今天的拜访。
害得那些暗中观察的人都开始思考这个举动中到底有什么深意，自己是不是搞砸了些什么。
在这条街上一间民居的二楼，过度兴奋的房主人从妻子手中躲过了托盘，亲自给一位意外而又尊贵的客人上着茶点。
剑术大师李内尔有些哭笑不得，既是因为这位在剑术教室中表现得十分优异的学徒私底下却是这个样子，也是因为弗拉德转身前扫过这里的那一眼。
不管弗拉德头上有多少光环，在李内尔看来他还是一个不成熟的孩子，对于他所要推行的所谓“有限的信仰”也更多的是带着看小孩子胡闹的心态来应对的。
没想到竟然会被发现，确实啊，既然有这样的能耐那就不能视作孩子了，他的主张自然也就不能再视为玩笑。
那么这次拜访自然也就没有必要了。
李内尔想到这里，有些开心。
作为以一己之力将自己的剑术教室变成首都第二的大师，看到年轻有为的人总是会产生天然的好感。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去谋求龙族乃至是信仰的帮助呢？
于是他干脆请上完了茶点的房主人陪自己坐一会儿，并和这位手足无措的弟子聊起了最近兴起的种种传闻。
“少爷，发生什么了？”
在弗拉德回到汉斯侯爵在首都的宅邸之后，管家阿道夫询问起他突然改变主意的理由。
“……出了一点意外。”弗拉德斟酌了片刻后说道，“虽然青眼之事发展的比想象的还要顺利，但是我即将失去一个重要的助力。”
“助力？”管家追问道。
弗拉德不会刻意对他隐瞒任何事，若是少爷真的存在他所不知道的助力，那就只能是这个未知的帮手隐藏极深，深到连管家连半点端倪都发现不了，才会问都没问到过。
“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对于那边可能只是一瞬，但是我却可能要等上数年才能知道结果。往好处想，至少这数年内我还是能够得到帮助的。我会在这件事有了结果之后将情况告知你的，抱歉了。”
管家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弗拉德在刚才的那段话中，故意避免了去称呼那个给予帮助的未知存在。
是“他”，“她”，“它”还是……“祂”？
不能说，不愿说，不想说，这本身就是一个信息。
“我相信少爷的判断能力。”
“谢了。哦对了，可以让贤士出发了。想要散布信仰的话，不去圣国亲自学习一下怎么行。”
这件事其实早就定下了，只是弗拉德似乎一直在等待什么时机。
虽然知道弗拉德如此计划肯定有一个理由，但管家还是忍不住问道：“少爷，这个路线会不会刺激太大了一点？那位贤士先生，恕我直言他实在是过于不成熟了，受到这样的刺激很可能会变得偏激。”
“偏激可不全是坏事。”弗拉德嘴角翘起道，“想要成事可不能只靠别人的帮助，我就算是帮他铺好了路，他也得有能爬上去的心气才行。”
说完他看了看管家，很没礼数地拍了拍管家的肩膀道：“有事情不能理解的话尽管问我啊，就算是暂时不能回答你的事，我也会明确告诉你我不能说的理由的。”
管家自认并不是那种什么事都要插一脚的家长，但弗拉德在与青眼有关的事情上做的实在是太过诡异，令他很不放心。
“为什么少爷一边对贤士不遗余力，又一边算计那位【青眼】？据贤士所说他们所有同伴的精神都是相同的，而根据我的观察他们所言非虚。”
“这件事啊，这件事就算现在我解释与你听也没有意义，因为那只是我的一己之见。只能说我相信有些事贤士可以做，但是【青眼】做不到，接下来的就只能交给事实来检验了。”
管家原本所关心的也并非是那位【青眼】，听到少爷如此说便放心道：“只要少爷明确地知晓自己在做什么，我就会全力支持你的。”
……
在没有丝毫改变的神秘空间内，知识之神说道：“已经完成了，现在是三年四个月又七天后。”
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张赫惊讶道：“这就完事了？就没有一点，呃，特效什么的么？”
“此地并无效果明显的参照物。”
是了，这一片乌漆墨黑的空间里，过个区区三年哪里会有什么改变。
原本期望能看到像科幻电影一样的失控穿越剧景象的张赫一阵无语。
威尔则是心中一惊，连忙打开了魔法背包。
看到不知为何没有腐败，只是因为脱水变得干如岩石的食物，威尔庆幸的同时也在心中暗暗感叹。
真的穿越了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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