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你快过来看看这个东西。”一个学者装束的中年人突然激动的喊了起来。

一个青年闻声小跑了过去,一瞧,见中年男人手上用毛刷细细清理出来的就是个青铜镜子,便没放在心上随口道,“老师,不过是个青铜镜子罢了。”

“你再仔细瞧瞧。”中年男人把镜子小心翼翼的拿到青年眼前。

名叫周平山的青年见自己的老师不似说笑,当即收起了轻慢态度。把手中的强光手电固定到左肩,又拿出一个小手电仔细查看了起来。

只是这么稍微仔细一看,便脸色一变。随即关了小手电,扶着左肩的强光手电观察了一圈,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变了好几个角度观察青铜镜子,有一会脸色才平静下来。

“吴老师,这镜子不简单啊。”

“看出门道了?”

“嗯。”

这时一个身材略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凑了过来,“找到宝贝了?也让胖爷过过眼,嚯,那帮盗墓的人还真是眼拙啊,别看那些金银都被运走了,说不定好几吨,可也不如这一个镜子。”

“胖子,别打岔,我这考查学生呢,小周,你接着说。”吴老师打断了王胖子的话,让周平山说说他的看法。

“老师,我看这四周的布置,应该是个周墓,看这规格和陪葬物精美程度,墓主人起码是个一方诸侯。”

“没错,是个周墓,而且之前确实出土了七鼎,而且也确定了是郑国墓,甚至有人推测是姬叔鲜的墓。”

“谁?鸡蔬鲜?”

“胖子你要是饿了呢,就上去吃个饱。”

“这不是开个玩笑嘛,我知道郑国是周天子宗族,姬是姓嘛。对了,要说那时候姬也是大姓了,那么多人里面,会不会有叫姬太美的。”见无人接自己的梗,王胖子也顿生无趣,“小周,你接着说,接着说。”

“那我继续了,如果真是姬叔鲜的话,倒是能解释一些问题,比如这面镜子。根据这么多年来考古记载,镜子在我国历史很悠久,但它长期和同样有观照功能的鉴并存,只因为技术不过关,做不到我们现在这样的镜面效果。再看这面镜子,第一眼我几乎以为是玻璃,单是这一项,就足够改变现有历史了。以那个时代来考量,应该只有郑国前期太平时代才有可能做出如此精美的青铜镜子,可若是说姬叔鲜那也太早了点。”

“不是,我不是故意打岔,姬叔鲜到底是谁啊?”

“平常都叫你多读书了。”

“这书上也没写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我可熟了。”

“别贫了,这姬叔鲜历史上确实不是世人皆知的名人,不过如果说他还叫管叔鲜,管叔,你是不是就有点印象了。”

“唉,你别说,还真有一点。”

“一点是几点?”

“这晚辈还在这呢,就不能给胖爷我留点面子。爱说说,不说算了。”

“这姬叔鲜,是周武王姬发亲弟,一个母亲的。周初受封管国,什么是管国?就是管理殷商遗民的国家,就是在后来的郑国位置,不过这个管国啊,很快就没了。武王死后,传位姬诵,即后世所说的周成王。成王年幼,周公旦摄政。这周公旦也是姬发的亲弟弟,老四。没几年老三的姬叔鲜就和周公旦干上了。”

王胖子突然拍了个巴掌,抢话道,“你说周公旦我就想起来了,高中历史上提过他,是个老牛逼的人物了。那可真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第一人。姬叔鲜就是那被锤的周初三监之一的吧。行嘞,通了。”

周平山看着自己老师和老伙计一唱一和,恍然间有一种自己是电灯泡的错觉,不禁就关上了肩膀上一直没取下来的强光手电。

“你看,又把小周晾一边了,人家又不是闷葫芦。哎,你瞧我这嘴。”

“没事,我相信小哥会回来的。”

吴老师神色明显黯然了许多,但也就恍惚了一阵便摇头道,“没事,我相信小哥会安全回来的,十年也不算太长。”

“老师,你们这是……”

“小孩子别瞎问。”

“王叔,我今年都二十三了。”

“二十三咋了,天真,你继续说这个周公旦。”

“这后面的事就跟周公旦没什么关系了,管叔鲜作乱被镇压,虽然史书上没有记载他最终怎么死的,但却明确的说了是周公旦诛的,斩首也好,车裂也好,必然不可能给他建一个这般规模的墓。”

“老师,我觉得你一开始肯定不是想给我说这些知识的吧。老师是不是在这镜子上还发现了什么,要不然哪怕是一面非常精美的青铜镜子,老师也不会像刚才那么失态。”

“这镜子正面已经很令人叹为观止了,这种镜面效果在那个年代几乎是不可能的工艺,但更不可思议的是它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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