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扬心里一阵紧张,香儿是敌是友自己至今还不能确定,想着马大姐一样的丫头若真看不出心机,自己以后可就悲催了。所以,婉清扬觉得自己还是防着点好,至少是不连累。

“香儿,还记得我来庄子时穿的衣服?在哪?还有吗?”

香儿冥思,苦想了一会抿了抿嘴道:“爷原叫烧了的,可香儿见衣料好又厚实没舍得。就偷偷藏了起来,想着有机会拿出去卖呢!”

香儿说的是半截话,这衣服是卖还是没卖呢?

香儿见婉清扬没做声,忙解释道:“姑姑见天病着,香儿就算有偷拿出去的心思,也还没机会。还锁在柜子里,主子若是想要那件衣服,香儿这就给主子取过来。”只是这表情有点沮丧。

自己的那件衣服是锦缎的,论布料和做工确实可以卖个好价钱,婉清扬一时竟有种挡了小妮子发财路的念头。

香儿捧着衣服心里那个委屈,可主子对自己好,自己也不能这么违心贪财不成。反正现在自己总算能吃饱饭,跟着这么个主子也是造化。

婉清扬没有心情注意香儿表情,接过衣服,里外看了看,玲珑缝的扣子和用油布包着的银票都还在,尤其是淡淡的玫瑰清香,一阵熟悉的感觉仿佛又回到秋芜居,和玲珑日夜相伴的夜晚。

香儿见婉清扬看的仔细,摩挲着衣服一阵走神,怕婉清扬想的多又伤神,忙打岔道:“原本香儿还想把这衣服卖了换银子呢,梦里都在搂银子笑。”

婉清扬抬头,迎上香儿俏皮的脸:“香儿以后有了银子想做什么?”

“香儿想回家,想脱奴籍呀!”说罢,香儿灵动的目光顿时就暗了下来:“爹生了病,家里还有一大堆弟妹需要拉扯,远方的姑母有难处还要过来投奔。家里也实在没了法子,托人找了门路,才把香儿卖进王府做包衣奴才。”

婉清扬点点头,香儿兀自的继续说下去:“原本香儿想着,入了王府就能吃饱了的,谁知庄上的管家苛刻又好色,香儿跟着主子这几日才算吃上几顿饱饭。”

包衣奴才?婉清扬思量下这几个字在当下的含义。若按社会等级,包衣奴才是比汉人高一等的,但在主子眼里却是无比低贱,卑如蝼蚁。

可惜,婉清扬现在没有能力帮香儿脱籍,只得安慰道:“四爷母妃德妃娘娘是包衣出身,现在雍王府里最受宠的悦福晋也是包衣。包衣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因为接触的人不一样,受到的际遇也不一样。还有八爷的生母良妃,还有……”

婉清扬还想举乾隆宠妃高氏,人还没出生呢,想想就算了。“一人得宠,举家抬旗也不是没有可能。”

香儿听了有些不解:“爷心里也是有主子的,可主子现在却过得这般。现在主子是还未点头,若点头又会怎样,主子真的能高兴吗?”

是啊!自己真的就能高兴吗?所谓的荣华换取自由,这代价对自己来说是何等大?

婉清扬暗自佩服。

香儿这小妮子只知道憨傻吃喝,谁知人家竟是看的最明白的。要知道,有香儿这般相貌的女子,有几个不是争着抢着想爬上主人的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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