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中有一处小石桌,桌上早已备好了酒。

在桃花气息中,酒香似有若无。公孙朗兴致很高,但慕容离却依旧无精打采。

见状,公孙朗伸手摸了摸慕容离的额头,温度正常。

慕容离微微抬了眼皮,看到桌上的酒,道:“要喝酒啊?”

以前她最爱酒,可现在对酒也没有兴致,便只好窝在公孙朗怀中,不消片刻,便睡去了。

公孙朗宠她,也不催,只用披风裹紧了慕容离,看她恬静美好的睡颜。

许久之后,慕容离醒了,有了点儿精神,看到公孙朗已经给她倒好了酒,不忍辜负公孙朗,便抿了两口。

从胃里泛起一阵恶心,慕容离干呕起来,一两丝酒进了嗓子眼,辣得呛人,慕容离咳得昏天黑地,公孙朗急坏了,不住伸手给慕容离拍着肩膀。

他很自责。

也确定慕容离这番反应,一定是病了。

“阿离,好点儿了吗?”待慕容离稍稍平复之后,他自责问道。

只见慕容离勾起一个极淡的微笑,安慰公孙朗:“我没事,别担心。”

话音刚落,闻到酒味,又开始干呕。

公孙朗将她放在心尖上都怕宠坏了,此刻如何能放心,话不多说便抱起慕容离往山下赶,其间惊动了好多在林间搭窝的鸟。

小镇上,大夫家里。

院内种着几株药草,厅堂的大门敞开着。

在院外向里看,能看到厅堂中站着一个俊美不凡让人见之不忘的男子,还有一个坐在椅子上,脸色咳得绯红却也更娇艳的女子。

此刻,大夫正在给慕容离把脉。

把完脉之后,大夫的胡子便气得吹了起来,指着公孙朗便骂起来:“你说你一个好好的年轻人,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抱着媳妇往这里跑,一路奔波也不怕伤了你夫人!”

这也是公孙朗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对于做过将军又是曾经元帝的他,已经足够激怒他,然而此刻他一门心思都在慕容离的身体上。

这么大的事?是多大的事?难道阿离生了什么大病?

“阿离怎么了?”公孙朗双手抓住大夫的,周身冷气弥漫。

他跟阿离才在一起不到半年,又要生变故了吗?

慕容离本来又困又难受,听到这话也浑身一冷,不困了:“阿朗,别激动,大夫,我是怎么了?”

“你之前体寒,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好了很多,但毕竟当年伤了元气,若是不多加注意,孩子很有可能会保不住。”大夫忧心忡忡地说道。

身为医者,最关心的,自然是病人的身体。

慕容离懵了,公孙朗也懵了。

好一会儿,慕容离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我有孩子了?”

公孙朗依旧神游中。

大夫瞥了一眼公孙朗,想着病人为大,便缓和了语气,道:“是啊,夫人。你要切忌,你的身体突然复原,是因为幸运,若是稍有不慎,于你于孩子都不好。”

他再度看那个慌慌张张冒冒失失跑过来的年轻人,心知这年轻人也是关心则乱,但免不了还是要提醒:“你要切忌,你夫人需要好好养着,切莫让她动气受累,这次回去的时候,小心些,我给你们开一些安胎药。”

这时,公孙朗才回过神来,对着大夫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

等大夫开完药,公孙朗拿着药,手却不知道怎么扶慕容离。

大夫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说的小心也不是这么小心,你这一步一步比蜗牛还慢,什么时候才能出我的院子啊!”

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够,便再补一句:“下次不要再来了,请我过去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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