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罔顾事实,怎么不将前因后果全部一五一十地讲清楚呢,怎么不提他无礼在前,对一个弱女孩三井纳言动粗的呢?假设时光倒流,最开始的时候,他没有出手招惹袁野三井二人,怎么会遭致袁野的激烈反抗?以及后续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又何从谈起呢?

兰因絮果,事必有因。

再说说这是一起涉及外国人的案件,在东方人看来是颇为头疼的一桩了,弄个不好,便是一场外交纠纷,类似的波及两国的外交纠纷在世界上屡见不鲜。

端看一干香港差佬的办事态度,就知端底,那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个稀泥,充个和事佬,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后皆大欢喜,然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但看这个白人汉子的态度似乎不想善罢甘休,好像准备让对方大出血的架式,那就麻烦了。

没奈何,警察询问过白人汉子之后,转过头来,又问了另一方当事人袁野和三井纳言的供词,袁野没有什么添油加醋,只将当时的起因及过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一厢的白人汉子当时便跳了脚,怒不可遏,用他那硕大的拳头使劲地拍打着桌案,矢口否认当时自己犯过的错误,辩称当时自己纯属一番好意,盛意拳拳,委婉相邀,殊没料到他们两个不识好歹的小家伙竟然这般对待他这样好心人,竟然妄用武力,伤害了他娇嫩弱小的身体。

这番昧着良心的话语甫一出口,袁野心下便是一阵一阵翻涌,夸张地作呕吐状,逗得一旁的三井纳言咯咯直笑。

四十岁的中年警察直面这个霸道的白人汉子,只觉额角生疼,不自禁地捏了捏簇成一座山峰的眉间,耐着性子劝说白人汉子,道:“这位先生,你们的情况,我们也基本了解清楚,起因微不足道,关键在于先生你,只是因为你冒犯了人家小姑娘,才遭致的肢体冲突,是先生有错在先,虽然你们双方都动了手,但看你们并没有什么大碍,不如大家各退一步,握手言和吧。”

这样岂不是你好我好,皆大欢喜,也给我们警署省却不少麻烦。

奈何那白人汉子油盐不进,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式,“警察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几个对我大打出手,就是一群暴徒,他们就是一群社会的毒瘤。你们应当为社会除害才是。

我这样的良民,被他们打成这样凄惨的模样,你们不仅不秉公执法,替弱者申张正义,竟然混淆黑白,反倒去帮着一群社会渣滓说好话,你们的屁股坐到了哪里去了?我被他们几个坏蛋打成这般模样,你瞧瞧我的后背,你看看我的腿,就是那个……小个子男人下死手打的,哎哟,我感觉我的腿骨似乎断掉了,无法行走了,不行,我要坐一会儿,阿,我一定要告他故意伤害。我一定要让他们坐牢。”

说话间,那粗壮汉子将他的衣服解开,露出赤裸的上身,后背现出几道长长的印迹,红中带紫,看着倒也份外吓人。

可这帮警察哪个不是老江湖老油条,这样那样的打架事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本地黑社会帮派什么的,古惑仔什么的,打架斗殴,例来如家常便饭般稀松平常,比这刺目十倍的血腥场面都能处变不惊。

后来九十年代风行香港的电影古惑仔系列,多多少少反映了当时港岛黑社会帮派的血腥暴力状况。

他这小儿科的表现,并没有引起现场几名警察多么大的注意力,他们只是随意瞟了一眼,便不再理会,转过头来,继续劝说双方罢手言和。

但见当事人双方,袁野那边几个人基本什么话都没说,看情形好像比较好说话的样子,整个事态中,就这个白人嘚不嘚地,嚷个没完,便将主攻方向对准了这个白人身上。

又是三番两次的劝说,那白人汉子因是油盐不进,像只疯狗般,咬住袁野他们,就是不放,死活要告他们故意伤害不可,最后说着说产,便对香港警察表现出强烈的不满,愤然作色道:“倘若几位阿还不禀公办理此事的话,他便向香港警署上层投诉他们这几位办案人员的不作为。

此言一出,几个警官色当场都这对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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