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张吉已经感觉出异样,转头担忧望着御景煊,御景煊面色难看,还透出少许苍白,他知道自己这状况不对,手臂像是突然失了平日的力道,不然以他的箭术,不可能不伤及御翎皓分毫。
桥上,御翎皓望着那支没有伤及自己的箭,镇定自若抬头对自己的二哥:“二哥,箭术似乎退步了。”
嘲讽的话语混在宫门被撞击的声响里,御景煊心内浮躁渐起,抬手,再接过来一支箭。
禁军统领被御景煊安排领着人从里守着宫门,不让门外御翎皓的人攻破,但若是最终不能守住,那么只能迎面一战。
紧迫的形势中,几名禁军从统领身边经过,擦肩而过时,目光似有片刻交汇,继而那几人便神色无恙地往城楼上去了。
御景煊再度拉开弓对准城楼下御翎皓所在的方向,是用尽了最大的专注力,身边的兵士又换了一批,射出的箭成雨往下方而去。
当手中箭脱弦而去,御翎皓策马后退,虽然自负,仍是惜命。
而阴沉的天空在这时突然落下雨来,雨线中御翎皓的坐骑被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箭擦过前腿受了伤,同时天空突然打下一声巨响惊雷,骏马在御翎皓策马后退的指令中步伐乱了。
利箭袭来,擦过御翎皓的左手臂,他捂着自己的左手蹙眉,却又不得不分心拉紧缰绳控制座下马匹,饶是这样仍被带着转了半圈。
雨势变大,城楼下也开始看不真切,御景煊知道自己刚才射伤了御翎皓,彷如突然多了信心,又抽过箭,瞄准自己的四弟所在。
就在御翎皓好不容易控制住马匹背身往后撤,寻找更安全的庇护时,抬头看去,却见护城河黑压压的一片人正往这边围拢压来,铠甲战衣,是军队!
那军队之中的旗帜在蒙蒙大雨中有些失了真切,晃入眼帘的那一眼却极为熟悉,御翎皓心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就在他分神的这一刻,箭雨之中一支直直往他而来,对于御景煊箭术的预估让御翎皓认为自己此刻是安全的,却在这时,猛地被那一箭刺穿了后心。
马背上的他背对着城门的方向,直直僵立在马背上,利箭末入胸膛的窒痛让他瞳孔大睁,其中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李皓天反应过来不妙,策马近前,御翎皓已经从被雨淋湿的马背上滑落,被李皓天扶住。
而岳泠溪跟着下马跑来,看清跪坐在地被李皓天勉力支撑着的御翎皓胸膛已被染红一片,而那支箭从他的后背直穿前胸,分毫不差正是贯穿心脏的所在。
御翎皓倒在地,仍睁着不敢置信的大眼,口中鲜血大口大口涌出,说不出话,被李皓天扶着,那失焦的圆睁的眼对着灰蒙的天际,是不可置信,是不甘心。
用尽力气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箭头带血,是御景煊惯用的箭没错,但,这贯穿胸膛的一箭,不应是御景煊的箭术能及。
而他已经没有力气转头去看,城墙之上到底是谁。
今天这一战,本该他是赢家,明日,明日他就能入主东宫,成为诏月下一任国君。
然而此刻从口中大口涌出的鲜血,让他惊恐,雨声中逐渐围拢的军队,整齐的步伐也同样震慑人心,令他心慌,他想要起来,却已经没有任何力气。
“四王爷、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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