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长听到这句话眉头紧皱。

“你看这里,这些用白色发光尘标记的是他进来的脚印。步伐很乱,很慌张。他应该是在这停了一会儿。”队长指着有多处重合的脚印说,“他应该是遇到了经过的人,这个人给了他一定的压力。所以他停住了,证明他心中存在恐惧。然后这些带血的红色发光尘标注的脚印是他离开的时候留下的。你可以看到这个时候他的脚印步伐变大了。证明他很自信。屠杀这么多人之后他的恐惧反而减少了。作为一个犯罪者,一个凶手,他还在幼虫阶段。我们需要尽快地逮捕他,否则他会很快地成长起来。”

署长听完点了点头,“那其他方面呢?死者的身份都调查清楚了吗?行凶的过程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里面还有楼上的现场我们已经侦测过了,凶手应该是先潜入进来。他很迷茫,但是也很有目的性,他击杀的第一个人是一名男性,根据星辉资料受害人叫巴依纳塔尔。凶手是一名能力者,他处于潜行状态用了三次能力才将他杀死。根据血迹分析他第一次攻击贯穿了死者的腹部,然后攻击了死者的胸口,最后一下攻击在死者的颈部。我们可以确定这是凶手第一次杀人。因为三处都不是致命伤,死者死因失血过多。第二名受害者是同一个卧室的女性,死亡前有挣扎的痕迹。可以确定死者与凶手有过长时间的交谈。因为死者是先被控制然后被杀。之后凶手大概是因为潜行暴露,三名家丁死在了卧室门口。杀死五人以后凶手狂性大发开始了屠杀,他先是使用能力隔绝了别墅的进出口,然后像屠夫捕杀猎物一样,很随意,见人就杀。”

卡尔文没等署长追问继续默默地诉说着。他低着头,好像一个客观的旁观者一样,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切一样。

“他一开始杀死的人用了很大力气,但是死者并没有被肢解。但是当凶手走到了楼上的主卧之后,他转变了。他开始懂得如何快捷轻便地处理生命,死者在遇到他的瞬间就被肢解,没有任何抵抗能力。整栋楼的死者全部都是巴依家族的成员,大部分是家族的家丁或者服务人员。这是一个非常,嗯,怪异的家族,他们不喜欢使用机械生命,这也是我们收到警讯很晚的原因。”

署长眉头紧皱,“这是一个强大的能力者吗?能力者监察中心的人怎么说呢?”

卡尔文叹了口气,“能力者监察中心的人已经过来调查过,这个能力者并不在他们的记录之内。也就是说,这个凶手是一个潜藏多年的能力者,或者说他是一个刚刚觉醒的人。”

署长此时觉得这个案件是真的棘手,他需要听到一些好消息。“你对凶手的印象是什么。”

卡尔文沉吟了下,“凶手鞋码四十厘米,根据脚印分析,我们判断凶手身高大概在一米九到两米一之间,体重一百三十公斤到一百五十公斤,但体型偏瘦,成年人,没有明显的族裔特征,符合特征的有伊沃族男性,三塔族男性,巴沙克族男性,雪虫族女性,坦博尔博恩人男性。至于其他的退化贵族族群男性我们还需要进行筛选才能缩小目标。”

“凶手应该与第二名女性死者认识,我们在第二名女性死者的手指上提取到了一些纤维残留物。是高档男性礼服用料,所以雪虫族女性与博恩人男性的可能基本排除。我们只需要从贵族中寻找凶手就可以了。”

署长听着刑侦队长的汇报,低声问道,“你觉得凶手的犯罪动机是什么?”

“情杀,或者仇杀。经济纠纷和激情杀人的概率非常小,可以忽略不计。所有的死者中,只有第二名女性死者是一击毙命,致命伤在胸口。当时死者应该与凶手面对面交谈,然后被凶手用能力击穿了心脏。死得没有痛苦,其他的都属于虐杀或者防卫杀人。突破口就在第二名女性死者身上。”

“那刚刚运送出去的那个幸存者呢?”

卡尔文有些无奈地说,“哦。那个人啊,他是被关押在别墅的暗室牢房里的一个人。获救前经受过刑讯,可以确定与凶手无关,是巴依家族的人做的。”

“女性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嗯,查清楚了,死者名叫沙里奈,鲛人,毕业于皇家中学,二十三年前因为报考皇家高级学院落榜留在了切布瓦市西城区讨生活。曾经做过清洁机械生命管理员,后来辞职了。嫁给了巴依老爷的侄子,也就是第一个死者。”

“异族通婚?”

“这个在西城区整改之前还挺常见的,混居地区想找到同族的心上人还是比较困难。更何况巴依老爷这种家族庶子也不考虑传宗接代。大概……相当于性伙伴吧。”

“民政局有记录吗?”署长觉得有些荒唐。

“怎么可能有,这些都是西城区里的民众说的。我的手下已经在周边做了寻访。”

“那就以这个女人为突破口,立刻调查她的社会关系,看看她是否有情人,仇人。另外也不要放弃第一名男性死者的社会关系,他身为第一个死者肯定与凶手有一定的联系。”

“是,署长。”

警署署长站着又思考了一下,“凶手毫无人性,并且还是一个能力者。我会请求上级派遣特战队员支援你们,并且我会与能力者监察中心建立联合调查组。到时候你要将凶手侧写准备完备。”

“是,署长。”

卡尔文目送署长离开后开始观察地板上凌乱的血脚印。在署长进来之间他已经盯着地面思考了很久。他在这一串杂乱的脚印里看到了释放的情绪。

凶手是杀光所有的人站在大门口,他应该像是享受这些画面一样,张开双臂随意地走着。卡尔文闭上了眼睛,再次用他在学校里学习的代入法想象着。

我已经杀光了所有的人,我没有急着离开。我也许知道能力者监察中心的人很快就要到来,但是我还是想感受一下这样的快感。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我释放了胸中的情感。我之前应该有愤怒,亦或者是压力。

卡尔文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随意地晃荡着已经走到了门口偏左的位置,他看了看地板的脚印。将带着鞋套的脚和地板正中央的脚印重合。

他慢慢地抬起头环视着,天花板上有克尔米斯神王的画像。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我在入门的时候就看到了神像,我现在停留在这里是因为我在像神王致谢。不,也有可能是在与神王对峙。神王,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子民被我屠杀一空,而你却无能为力。这是我在向你示威。

释放完所有情感后,我轻轻打开房门,用光学伪装隐蔽了身形躲过了所有的光学监视系统离开了巴依庄园。满心紧张与兴奋的我应该要寻找一个地方让自己安静下来。好好休息。我想我应该睡上一觉。

卡尔文做完这一切后开始对凶手进行第一次侧写。

“凶手与纳塔尔和沙里奈认识,有躲避光学监视器的能力,第一次作案,杀人手法拙劣,有仇杀和情杀两种可能。凶手情绪暴躁,身穿高等男性礼服,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受过高等教育但是涵养不足,对别墅建筑地形不熟悉,进入时走路小心翼翼,没有经受过步伐培训,凶手应该是商人,小商人。导致涵养不足的表现有可能是经常与顾客或者生意伙伴接触积累的愤怒。凶手是能力者,潜藏已久或者刚刚觉醒,他迫切地想要展示自己。他会马上进行第二次作案,作案时间应该是他休息过后。”

卡尔文拍了拍额头,嘶,事情麻烦了啊。如果自己猜得不错,可能第二天就会出现第二个凶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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