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上的那只铁棍敲打在冰面上发出铿铿锵锵的声音，无双被那声音吸引过视线。
这才发现顾晨的那只右手已经严重变形，那只手和铁棍被冰全然都冻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整块的冰凌一般。
可是冰凌和手臂接壤的地方的却早已浮肿不堪，黄褐色的脓血，几乎蔓延了他整个右臂。
那条手臂就像是用冰凌做的一般，无双没有办法想象到他每次挥舞手臂时的疼痛。
可无双知道，那疼一定比她看到的更加触目惊心，比她想到的更加撕心裂肺。
无双抬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唇，像是害怕她哭泣的声音惊扰到他一般。
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直至抵上身后的冰柱。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无双？今天我就完工了呢，从此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顾晨翻身，压在无双早已僵硬的尸身上，喉咙深处发出了几声嘶哑的赫赫声。
“你等着急了吧，都怪我，临死临死了才想起来给咱俩盖个棺材。”
“你看，多漂亮啊！晶莹剔透咳咳咳！”
顾晨话没有说完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使劲的咳着不停的咳着，像是要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
急促的喘息，一声紧过一声，他睁大了眼，看着面前那个冰雕尸体，想笑一笑。
“你笑起来好好看哦，为什么不多笑笑呢？”
顾晨似乎听见了那个女孩跨坐在他的身上，娇笑着问他。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得呢？
哦。
他猛然翻身压她在身下，冷着脸：“身负血海深仇，如何能笑的出来？”
她的那双眸就暗了下去，那时的他为什么不伸手揽她在怀呢？
“无双……”嘶哑而紧促的喘息声渐渐消失。
这声呼唤也随之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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