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不敢相信地看着杰克的尸体，缓缓落在地上。周围的行人都在对他能飞这件事指指点点，但黑夜却闭耳不闻。
“他死了？”黑夜扪心自问。
“他死了。”他仿佛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真的死了？”黑夜第一次慌了，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怒火和无力。
“不！不不不！”他抱住自己的脑袋，想要使劲抱住，却终于无力了。他坐在地上，完全不去在意周围人的询问，只是静静地坐着。
“他死了……”黑夜低声说道。他将头埋进膝盖里，缓缓将不平静的气息吐出，又再次吸回。
“他死了……”黑夜不断重复这句话。
他在这所谓的异世界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失去的力量，和死亡的力量……
第一次，第一次真正的有人死去。哪怕他杀过无数次人，哪怕他心肠经历过无数次锻炼，在失去面前，他的心防依然失守了。
他抬起头，眼角挂着几滴泪珠。那些晶莹慢慢划过脸庞，留下一道水线。他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完成任务？带领小人族走向光明？那本不是自己的事。
“该死的愿望，该死的神！”黑夜嘴角洋溢起微笑，他耸了耸鼻子，脸上的泪却加速了流动。
他将头转向后，阎王静静地站在原地，年迈的身躯不住地颤抖。他没有感受到悲伤，因为被精神操控的后遗症太大了。
“这不是你的错。”黑夜看似轻松地说。
阎王忧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是不是开始计划。”
黑夜耸耸肩，将钢笔拿了出来，递给阎王道：“我就不去了。”
“杰克！”这时，一声尖叫从人群外喊进了黑夜心里。
“陈丽丽？她怎么会在这里！”黑夜再次慌乱了，他的心噗噗跳动，但却没有给大脑供一丝一毫的血液。他真的乱了。
“黑夜，杰克他怎么了？”陈丽丽扑到杰克的尸体上，不断地晃动着他的肩膀，仿佛下一秒，杰克就会坐起身，宠溺地跟她说：“没事，我在逗你呢！”
这只是幻想，陈丽丽却不依不饶，她把头低到黑夜身前，大声请求黑夜的救助。在这小女孩儿的心里，杰克是父亲，那黑夜就是神灵。
但陈丽丽没有丝毫移动，只是忍住眼泪，默默看着黑夜。
“对不起……我……”话还没说完，陈丽丽的泪水便喷涌而出，她怎会看不出，如果黑夜有办法救回杰克，他早就动手了不是。
“对不起，丽丽，我……”黑夜还想道歉，可却语屈词穷了。他叹口气，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在孩子面前，大人不能掉泪。
“旭华，送她回去。”黑夜借用精神传声对正哄着女孩儿的善旭华说道。
善旭华一愣，旋即表情不变，只是默默看了眼黑夜，想要牵着陈丽丽走回家。
可谁料到，陈丽丽却一把推开善旭华，跑到了杰克尸体旁坐了下来。
“我要留在这儿。”小女孩儿第一次发出了倔强的反驳。她没有去管周围人的拍摄，没有去管别人的担忧。
这是第一次，她真正意义上的放开任何束缚，全心全意表达自己的心思。
只有在失去杰克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只是把他当作自己的父亲而已。
“我不走，我要看着你给他报仇。”陈丽丽脸已经花了，但她依然坚定地看着黑夜。眸子里的怒火化成对复仇的渴望。
“好。我答应你……”
说着，黑夜甩甩手，在心里向愿望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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